把云庭也不曾叫人備車,兄妹二人坐的是梁元儼的馬車,他的馬車既寬敞又豪華,莫要說是三個人了,便是六個人也坐得。
既然有現成的,也就不必麻煩了。
婢女小廝們在后頭跟著。
秦南風同他們說了一聲,便自個兒先策馬而去了。
馬車里,梁元儼一直盯著云嬌,似笑非笑。
云嬌叫他瞧得有些坐不住了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個的臉問他:“你總瞧著我做甚的?可是我臉上有東西?”
“不是。”梁元儼笑著搖頭:“我只是有些感慨。”
“感慨甚的?”云嬌好不奇怪。
“我瞧著你平日里笑笑的也不言語,不像是與男子私相授受的人,不曾想你與逐云竟然早已暗通款曲……”梁元儼側頭望著她,邊說邊笑個不停。
“了恭,別渾說。”把云庭不等他說完,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不是嗎?”梁元儼扭頭望著把云庭,不服氣的道:“若不是的話,那你說逐云為何那樣護著她?那架勢,真是要同我拼命一樣。”
“他們自幼便認得。”把云庭解釋道。
“自幼便認得?”梁元儼更不信了:“我也是自幼便認得他,那我怎的認不得云嬌?”
“我小時候是在萊州長大的,他時常隨他舅舅去耍子。”云嬌坦率的望著他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梁元儼撓了撓頭,還是有些疑惑:“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。”
“是你多想了。”云嬌朝他一笑:“對了,你今朝怎的不去找我六姊姊呢?”
為了不叫他揪著這事兒不放,她好換個話頭了。
“今朝又不得課業,你不去,她不睬我,我去了也是自討沒趣。”梁元儼說著有些懊惱:“我想著左右也不得事做,便去九霄那處耍一刻兒,不曾想叫那個瘋子打了一頓。”
“我瞧你這模樣,他不曾打著你吧?”云嬌瞧他臉上白白凈凈的,半點傷痕也無。
“哪個說的。”梁元儼便拍了拍自個兒胸口,大聲嚷嚷起來:“他壓著我,我這骨頭都快散架了,我是內傷,外頭瞧不出來的,不懂不懂?”
云嬌忍著笑意點頭:“我懂。”
“曉得他不好惹,你便別去惹他。”把云庭目視前方,淡淡的說了一句。
“我哪曉得你妹子是他護著的?”梁元儼說到這個便有些沮喪:“早曉得,我便不那樣了。”
云嬌低下頭,悄悄發笑。
把云庭寬慰他道:“好了,都過去了。”
馬車在會仙酒樓門口停了下來,梁元儼先下了馬車,后是把云庭扶著云嬌下來了。
秦南風牽著馬兒站在不遠處,高聲招呼他們:“你們這也太慢了,我都跑了一個來回了,你們才來。”
“你騎著馬兒,自然跑得快。”梁元儼說著往他跟前走去。
把云庭瞧著秦南風身后,忽然一愣。
云嬌察覺到了,抬頭問他:“哥哥,怎了?”
“那是夏家的馬車。”把云庭壓低聲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