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同秦南風兩人齊齊回頭去瞧。
便見后頭黃菊不知為何摔倒在地,蒹葭連忙彎腰去扶她:“沒事吧?好端端的走路怎的摔倒了呢?”
黃菊連忙起身,瞧見云嬌同秦南風都回身望著她,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,這回叫秦少爺瞧見她最狼狽的模樣了……她心心慌意亂的脫口道:“是……地上有石頭絆到了。”
秦少爺瞧著姑娘的時候,側臉好瞧的緊,還有那唇角挑起的輕笑,叫她望的癡了,心里頭亂糟糟的,一時間分不開神,以至于走路踩著了自個兒的裙擺,這才摔了下去。
蒹葭彎腰幫她拍著身上的塵土,口中道:“這都是平路哪來的石頭了?我瞧你一路魂不守舍的,是有甚的心事嗎?”
黃菊心里頭更慌了,生怕云嬌瞧穿她的心思,偷眼瞧了瞧云嬌,口中忙道:“哪有,奴婢只是有些替姑娘可惜罷了。”
“替我可惜?”云嬌有些奇怪。
“可惜了那二兩銀子,在奴婢眼里,也不是小數目了。”黃菊垂下頭道。
云嬌打量了她兩眼,不曾開口。
“甚的二兩銀子?”秦南風好奇的望著云嬌。
“是我方才同吳先生說,往后我做的茶餅賣一百兩便分給他二兩銀子。”云嬌瞧著黃菊似乎無礙,便轉過身邊往前走邊解釋。
“那便是你做的茶餅,每賣十個,他便能得二兩。”秦南風思量著點了點頭:“這倒是個好法子,這般他更要盡心盡力的替你做事了。”
“也有這個緣故。”云嬌點頭,對他也不得甚的好隱瞞的:“你曉得,畢竟我平日里出門不方便,哥哥又要讀書,不能總叫他煩神。
鋪子里頭都要倚仗吳先生,而他也確實是盡心盡力的。”
“照你這樣說,還有旁的緣故?”秦南風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。
“自然是有的。”云嬌緩聲道:“帝京滿地都是茶葉鋪子,我那鋪子又小又不得甚的過人之處,官鋪躉來的貨賣的并不多,半年下來攏共才賺一百來兩。
而我自個兒做的茶餅同香,如今挑了鋪子里的大頭。”
“而后呢?”秦南風饒有興致的望著她。
“在無人月月對賬的情形下,上千兩的銀子從他手里過了,他不曾克扣分毫,賬目上也是一清二楚,這樣的人很難得。”云嬌側頭望著他:“這二兩銀子,是他應得的,我給的也是心甘情愿。”
兩人說著,便進了把家的大門。
看門的小廝都認得秦南風,曉得他同把云庭親如兄弟,不曾為難,也不曾通報,左右九姑娘今朝出去,大夫人是點了頭的。
進得門來,秦南風回頭朝著蒹葭三人吩咐:“你們三個跟遠些。”
“是。”三人齊齊應了一聲,都站住了腳。
“你說的我懂。”秦南風又接著方才的話頭道:“陳先生這樣的人,確實值當給他些好處,畢竟離了他,你一時半刻的也找不到如此趁手之人。”
云嬌笑了:“對,便是這般。”
秦南風得意道:“瞧瞧,我可是冰雪聰明?”
“說你胖你還喘上了。”云嬌笑著側過頭。
兩人并肩前行了片刻,便進了園子。
云嬌回頭瞧了瞧,天色漸暗,蒹葭三人跟的遠遠的,瞧著若隱若現,曉得他們聽不見,才抬頭問道:“小五,你是要同我說甚的嗎?還要避著他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