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云庭聞聽把言歡打探趙忠勇的性子如何,總算正眼望著他了,可眼底卻滿是譏諷:“怎的?趙將軍此番立了戰功,眼瞧著便要封王拜相了,你又上趕著去阿諛奉承了?”
“你說的這是甚的話?”把言歡叫他說的臉上輕一陣白一陣的:“我不過是問問罷了,我如今官居二品。
咱們大淵朝的官制你又不是不曉得,武官最高品階便是二品,他便是再如何也越不過我去,最多同我平起平坐,我又怎會上趕著去討好他?”
“既然不必討好,那便無需私下里打探人家的私隱。”把云庭冷若冰霜的道。
“紹紹,你怎的就不開竅呢?”把言歡真是恨鐵不成鋼:“好了,我不同你爭論了,把你曉得的告訴我,我還有旁的事要去處置呢。”
“我不曉得。”把云庭說著不屑地轉過目光:“往后你要走這樣的歪門邪道,不要到我跟前來問,你這般行徑令我瞧不上,也令我作嘔,我便是曉得,也不會同你說。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把言歡豁然起身,指著他,真是氣不打一出來:“冥頑不靈,自以為是!你就一世這樣吧你!真真是氣煞我也!”
他說罷一甩手,拂袖而去。
把云庭像是不曾瞧見一般,將案上的書往自個兒跟前挪了挪,又開始伏案苦讀。
平步亦步亦趨的跟著把言歡,瞧他氣的臉色鐵青的模樣,大氣也不敢出一口。
把言歡往前行了片刻,心里頭稍微松快了些,才開口問他:“平步,這家里頭除了大少爺,還有人同秦南風相熟嗎?”
平步想了想道:“這個……小的不知。不過老爺可以自個兒將秦少爺叫來一問。”
“我?”把言歡愣了一下。
“老爺你忘記了?”平步笑著道:“秦少爺不曾去邊疆之時,也曾來咱家的家學讀過幾天書,算起來也是你的學生呢。”
把言歡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,確實是有這么回事,不過他一向不曾將秦南風放在眼里,他記得那小子機敏的很,坐在最角落處,想來來求學也不過是敷衍家里的大人,躲在這處打發時辰罷了。
果不其然,只聽了沒幾日便走了,他也不曾留意。
再說秦家老太爺雖然風光,卻早已退出朝堂不問世事,秦南風的父親秦書明讀書雖讀的好,為人卻刻板又保守,半絲也不會變通,不值得深交。
是以,把言歡便不曾將秦南風放在心上,只是瞧在把云庭的面上,任由他在家學聽他授課。
不曾想這小子倒還有些用處,只是不曉得他性子如何,肯不肯說。
平步瞧他思慮不定的模樣,又道:“老爺,左右秦少爺已然家來了,不如著人去喊一下他,便說是叫他來家學讀書,順帶考察課業,到時候老爺想曉得甚的再問便是了。”
把言歡點頭:“你說的不錯,此事你著人去辦吧,務必要叫他來。
我去一趟翩躚館。”
“是。”平步轉身照著他的吩咐去做了。
定下此事,把言歡走路似乎都松快了一些,他打算去問一問云嬌,畢竟把云庭同云嬌親近,說不準聽他提過只言片語的。
云嬌起身去春暉堂請安之時,錢姨娘便已然起身將粽子熱了,晾在一旁的籮篩里頭,稍微涼一涼云嬌家來便能吃了。
“姨娘,好香。”云嬌笑吟吟的進了屋子:“我進院子便聞見咸肉粽子的香味了。”
“饞貓精。”錢姨娘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:“洗把手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