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忙的,我前頭還有許多事物不曾處置。”把言歡一提衣擺坐了下來。
“我就說呢,大軍歸京便在眼下,老爺在朝中怎會不忙。”連燕茹笑了笑問他:“那老爺還不去忙,是尋我有事?”
“大軍歸京交給禮部照規矩去辦便是了,倒也不用我操心,我那處還有一堆公文呢。”把言歡搖了搖頭:“我來是有樣事情要問你。”
“甚的事?老爺你說。”連燕茹專注的瞧著他。
“這事兒我想了好幾日,也不曉得是真是假,思來想去的還是要來問一問你。”把言歡抬眼望著她。
“甚的事老爺直說便是了,哪還用想著許久,又不是外頭的人。”連燕茹眼帶笑意的道。
“那我便說了。”把言歡頓了頓:“我聽聞,梁元儼如今不歡喜老九了。”
“不歡喜老九了?”連燕茹一愣:“老爺聽哪個說的?可是梁元儼自個兒說的?”
把言歡搖了搖頭:“聽說是如今又瞧上連連了。”
“連連?”連燕茹吃了一驚:“老爺這話是聽哪個說的?這是沒影子的事,我聽連連話里話外的說起來,對梁元儼很是厭惡。”
“小女兒家的心思怎會直說?你又豈知她說的不是反話?”把言歡倒是不曾盡信。
“老爺。”連燕茹便有些變了臉色:“這梁元儼到底是何意?當初險些壞了喚喚的名聲,后來又一直糾纏著嬌兒,怎的如今又盯上咱家連連了?
老爺可不能由著他,家里頭攏共就這么些姑娘,可不要叫他都糟蹋了。”
“你這話說的,甚的叫糟蹋了,不過口頭說說罷了,他也不曾做甚的出格的事,你別說的這樣難聽。”把言歡有些不悅:“再如何,他到底是王府里頭生的,落地幾個月便封了國公,能養成如今這般的好性子,已然是極為難得了。
便是朝三暮四見異思遷,也屬尋常,你不瞧瞧旁的那些個皇親貴胃是何等的荒唐,哪個不是妻妾無數?”
“那依著老爺的意思是?”連燕茹心中泛出些涼意。
把言歡沉吟著不曾說話。
連燕茹心中有些焦急,又勸道:“老爺,你可不能由著梁元儼。
連連那樣的性子,她不能給人做妾的!”
她一世養了三個姑娘,二姑娘把云妡是最大的,也是她最用心教導的,如今也算是讓她最放心的。
四姑娘把云姝,是中間的一個,當初不曾生把云姌的時候,她也是著實疼愛了一陣子。
但自六姑娘把云姌出生之后,她便有些顧及不上了,把云姝是跟著嬤嬤同婢女們長大的,也就養成了她如今這般任性又刁蠻的性子。
她對把云姝也不是不疼愛,但也不曉得是為何,總不得對另外兩個女兒那樣上心。
如今最大的姑娘出了門,等平安誕下個男兒,她便可徹底的放心了,她這一門的心思,大多數都落在了最小的把云姌身上。
她疼把云姌,自幼是含在口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凍了,半絲也不拘著她,這也是把云姌為何性子隨意自在的緣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