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這么說,你還能見到官家?”葉亭玉眼睛閃閃發亮。
“那倒不會。”傅敢追搖了搖頭:“應當是在外頭候著。”
“誒?”葉亭玉瞧見了云嬌,便又問道:“那秦家那個少爺,怎的前幾日便家來了?他比你們早好幾日呢。”
“姨母說逐云嗎?”傅敢追想了想問。
“九姑娘,他是叫逐云嗎?我記得你姨娘總說‘南風、南風’的。”葉亭玉扭頭問云嬌。
“葉姨娘。”云嬌笑著回她:“他小字逐云。”
“那就是他。”葉亭玉點頭,又望著傅敢追:“他怎的家來的那樣早?”
“逐云他也不曉得是有甚的急事。”傅敢追皺著眉頭:“打了勝仗,西翎大軍退了之后,他便急著要先回帝京。
趙將軍治軍有方,不許他一人特殊,也因著他受傷了不放心,要他留下來與我們一道清點戰俘。
他口中是答應了,結果夜里頭也不管自個兒臉上的傷了,連夜便跑了回來。”
“他是跑回來的?”葉亭玉有些驚訝:“那豈不是要受軍法處置?”
“有可能。”傅敢追說到這處有些擔憂:“趙將軍雖是逐云的舅舅,但一向治軍從嚴,我瞧他這回是跑不了了。”
云嬌聽了,心里頭便有些不是滋味,旁人不曉得,她心里確實有數的。
秦南風跑回來不是為了旁的,而是為了她,若真是挨了軍法,那她這心里頭如何能過意的去?
她想著,在心里嘆了口氣。
“他家來能有甚的急事?”把云嫣輕輕柔柔的開了口,她是瞧見了云嬌攥在衣角處又松開的手,才特意問的。
她算是看出來了,九妹妹口中說不在意,其實也不盡然。
傅敢追不曾想到她竟開了口,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,不過此事,他還真不知曉,但也不能不答。
他絞盡腦汁的想了片刻才道:“到底為了何事我不知曉,從我那次自萊州去到邊關之后,他便如同換了個人一般。
原先他同趙將軍他們定下的計策是以逸……”
他說到這處直撓頭:“那個詞怎的說來著?”
把云嫣忍不住笑了:“可是以逸待勞?”
“對,正是這個。”傅敢追一拍大腿:“反正就是西翎大軍戰線長,我大淵朝無需太過急切,要徐徐……圖之,緩緩耗費他們的士氣與糧草,偶爾帶小隊兵馬去滋擾他們一番。
但自我從萊州回邊關之后,逐云便不得耐心坐在帳中看書了,日日帶著我同羅載陽還有幾千屬下去搶奪西翎的糧草,帶不走的便一把火燒了。
往前是幾日一回,后來便是一日好幾回。
這才導致后來西翎將領大怒,我大淵朝大軍壓境,逐云便提出要帶兵前去,假裝戰敗投降,交出了假的行軍布陣圖,騙他們進我們的包圍圈。”
說起戰事,傅敢追全然不見了方才的拘謹,甚至有些眉飛色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