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云嬌請安回來,同錢姨娘說了一聲便帶著蒹葭去了把云庭那處。
黃菊在她們出去之后,安然回屋子睡回籠覺去了。
把云庭早已預備好了馬車,也叫金不換去同門口的小廝說了,今朝要帶云嬌出去。
這不是甚的見不得人之事,他的妹妹出門,無需遮遮掩掩。
不過,連燕茹估摸著也無心來過問云嬌出門這點小事,畢竟把云妡那時候還有個爛攤子等著她去收拾呢。
盛家一日不登門,她就一日不得安寧。
馬車往前行駛起來,把云庭瞧見了蒹葭手中提著的茶餅,便瞧著云嬌問:“這是帶給逐云的?”
“嗯。”云嬌笑著點了點頭:“哥哥是不是覺得有些少?等一個刻兒到了集市之上,哥哥讓金不換停一下,我再去買些吃食帶過去給他。”
把云庭聞言似乎想到了甚的,忽然便笑了起來。
“哥哥你笑甚的?”云嬌好不奇怪。
“沒得甚的。”把云庭擺了擺手,笑著道:“你拿這兩個茶餅去便夠了,旁的吃食他都有,就不必特意買了。”
“為何?”云嬌有些聽不懂:“這滿集市的好吃的,他都有嗎?”
“都有都有。”把云庭笑著點頭。
“哪個給他買的?”云嬌更加聽的云里通著霧里。
“到那處你便曉得了。”把云庭收斂了笑意。
無論云嬌再如何問,他都不肯說了,只是暗自發笑。
“那我便買一碗角兒帶去給他吃吧。”云嬌思量著道。
角兒便是餃子。
“也行。”把云庭倒也不曾堅持。
云嬌揣著滿肚子的疑問,到了趙府門門口,隨著哥哥一道下了馬車。
叫她驚訝的是這不大的門口竟門庭若市,人擠著人,個個手里都提著賀禮,更有甚者還抬著一些綁著紅綢子的箱子,若是不曉得之人瞧見了怕還當是下聘禮呢。
不過這些人都叫門口守門的軍士兩把長槍攔在了外頭。
一夜之間,趙忠勇做了樞密院副使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帝京城,溜須拍馬之人蜂擁而至,凡是沾些親帶些故的都想方設法的來了,個個兒都生怕自個兒比旁人來的晚了,少得了好處。
不過,這其中也夾雜著一些朝堂上的同僚派來的下人。
照著官場上的規矩,同朝為官之人送些賀禮也不是說不過去,趙忠勇該收下禮,再擇個良日,大宴賓客,回請這些送禮之人,也就算是皆大歡喜了。
明里頭是這樣,暗地里還能拉攏一些人。
不過不曉得趙忠勇是如何想的,將這些人全都拒之門外,一個也不放進去。
云嬌瞧著那些裝扮的精致無比的盒子,再瞧瞧自個兒手里提著的食盒,有些無言。
“你瞧甚的?”把云庭好笑的望著她。
“我就是覺得會不會太寒酸了?”云嬌有些遲疑的道。
“傻丫頭,他會同你計較這些嗎?”把云庭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子。
“也是。”云嬌釋然的笑了笑,倒是她多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