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做不到,那便和離。”
“親家母。”吳氏有些為難的道:“這旁的,倒也好說,只是染紅雞蛋……這是養兒子才做的,云妡她生的是個姑娘,若是也染了紅雞蛋,不免叫人笑話……”
“這有何可笑的。”連燕茹坐直了身子:“不正說明了你們家拿這個孫女兒也當孫子一樣疼愛嗎?”
“你這樣說也有道理。”吳氏有些泄氣:“可從前從來不曾聽說過有人家這樣做。”
“我就這幾樣事,沒得討價還價的余地,親家母瞧著辦吧。”連燕茹不再多言,拿起調羹來給自個兒舀了一碗銀魚羹,慢條斯理的吃著。
吳氏用手肘撞了撞盛敏。
盛敏猶豫了片刻道:“那便照著親家母說的來,一照做便是了。”
他說著端起酒盅來對著把言歡:“來,吃一盅,這事兒便這樣定下了。”
兩人干了杯,分別拿起筷子吃菜。
連燕茹才又抬起頭來開口道:“既然你們家都答應了,但口說無憑,吃罷了咱們一道去書房,立下字據,對咱們兩家都好。”
吳氏的臉色難看至極,放下筷子便要開口,這個連燕茹簡直是得寸進尺,他們徽先伯府的面子變這么不值錢嗎?
都已經答應了,居然還要立下字據,真是豈有此理!
盛敏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。
連燕茹冷哼了一聲道:“看樣子徽先伯夫人不大愿意立字據,自古以來這樣的事情也確實少有立字據的,都是找的見證人。
不如這樣,今朝便作罷,你們家去找一位盛家族內德高望重之人,我家這邊也請一個,咱們明日再重新說過。”
吳氏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,硬是說不出話來,她倒是不曉得,連燕茹竟是個這樣厲害的。
盛敏接過口道:“親家母說的有道理,請族老就不必了,立個字據大家臉上好看,也好彼此放心。”
事情已經談到這種地步了,他不想再節外生枝,家里的聲譽比甚的都重要,能保全了就好,至于受點委屈那就受著吧,誰讓他家兒子不爭氣呢。
連燕茹沒有在說話,這是微微的點了點頭。
實則,她要立字據也不是為著她自個兒,而是替自個的女兒考慮。
把云妡還要在盛家過一世,盛鶴卿這個吊兒郎當的,這會兒雖說答應了,往后不照做是極有可能的。
有一紙字據拿在手中,把云妡往后說話也能硬氣一些。
不過她也會叮囑女兒,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這個字據說事兒,畢竟容易傷和氣。
再說若是將人逼急了,不在意外頭那些聲譽之類的。
想想左右只不過是旁人議論起來難聽,又不疼又不癢的,過一陣子便適應了,到時候破罐子破摔,不受你的挾制,那也拿他沒法子不是?
是以,她會叮囑女兒不能總拿字據出來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