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先伯府辦過洗三禮之后,把家家學又開了。
梁元儼日日都來,同把云姌兩人親熱的緊,把言歡是瞧在眼里,喜在心里。
云嬌不歡喜湊熱鬧,她若是看書有不懂之處,標注好了到時候去問哥哥便是了,半個多月了,她都不曾往家學去一步。
人多的地方是非便多,她不想去惹是非,且還要騰出時間來多做些茶餅,且還要瞧瞧那個花香味的茶餅能不能做出來。
她早在書上找好了蒸花露的方子,一直不曾騰出手來做,其實她仔細瞧過了,想要花露是極為簡單的。
只需要一口桶狀的鍋,將月季花瓣洗凈了,放在鍋底,中間留出一塊空處擱上一只碗,加上一些水在鍋里頭,再將鍋蓋倒扣在鍋上,以小火慢慢煎煮便可。
水滾了之后水氣便開始升騰,而后便會化成水珠吸附在鍋蓋上,水珠大了之后,便會順著鍋蓋的弧度淌入中間放置的碗中。
如此煎煮半日,便可得半碗月季花露,云嬌只試了一回便成了,花露香味撲鼻,比平日里聞那月季花的味兒要濃郁多了。
只是聞的久了,鼻子都有些不靈了。
云嬌試著用做樟香茶餅的法子,做了月季花香的茶餅。
但頭一回做的時候,因為從未試過,花露便放的有些多,做出來的茶餅香味太過濃郁,那茶泡起來香的都不能入口了。
第一個茶餅算是作廢了。
到做第二塊茶餅之時,她心里頭大概有數了,也曉得該放幾滴花露了。
這個茶餅做的極為成功,聞著有淡淡的花香,卻也不會太過芬芳,可謂恰到好處。
她捏下來一小塊以滾水泡了,晾了一刻兒吃了一口,不由微微瞇了瞇眼睛,入口微苦,回味甘香,可好吃的緊呢。
她將書和要緊的物件收了起來,打算到院子去轉轉。
從取花露到制成茶餅,她已然足足在屋子里悶了兩日了。
想了想,還是捏起了那塊茶餅,打算先去給姨娘嘗一嘗,出了門便瞧見蒹葭同黃菊在外頭墻跟腳下,仰頭朝上喊著八兩。
八兩站在墻頭,瞧著樹上的鳥,眼睛瞪的滾圓,壓根兒就不睬她們。
蒹葭敲了敲墻,它便低頭瞧了瞧,一臉的睥睨,瞧著便不像是要下來的模樣。
“蒹葭。”云嬌喚了一聲。
“姑娘你出來了。”蒹葭回頭瞧見她,忙道:“姑娘你快叫叫八兩,它不曾出去過,可莫要跑丟了。”
云嬌往前走了幾步,站在下頭喊:“八兩,下來,來,到姊姊這來。”
八兩瞧著她,尖尖的尾巴甩了起來,“喵喵”叫了兩聲。
“來乖,快下來。”云嬌抬著手,又往前走了兩步。
八兩猶豫了一下,又轉頭去瞧著院墻外頭。
云嬌怕它跳下去,忙喊它:“八兩,別下去。”
又吩咐道:“黃菊,你快進屋去拿些魚干兒來。”
那是八兩平日里的零嘴,它最是愛吃。
黃菊答應了一聲,急忙往屋子里頭跑去。
八兩卻轉過身,對著外頭叫了兩聲,一蹬腿跳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