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便在屋子里頭,我若是直說,他聽了去心里該如何想?可是要說我們不拿他當朋友?”把云庭反過來問他們。
云嬌思量著點了點頭:“哥哥說的也是。”
她想著便有些來氣,瞪了秦南風一眼:“都怪你,我都叫你還我了,你非是不聽。”
“是怪我。”秦南風撓了撓頭,有些無辜的望著她:“但我不曉得屋子里頭有人,我若是曉得,定然不會那樣。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把云庭擺了擺手:“他在里頭,也不見得能瞧見,說不準是才走出來呢。
時候不早了,我們得去家學了,嬌兒,你先回院子去,傍晚等我下學了你再來,到時候我給你講那書上的不解之處。”
“好。”云嬌乖乖的點頭應了。
秦南風隨著把云庭往外走,還不忘了回頭對著云嬌擠眉弄眼的。
云嬌斜睨了他一眼,有些哭笑不得的。
回了翩躚館之后,云嬌先到書案前,在寫詩的那頁紙上端端正正的題上了“予貓”二字,又仔細的端詳了一番,微微的笑了笑。
小心翼翼的吹干了紙上的墨,然后夾在了書本之中收了起來,這才忙活著開始做茶餅。
這一日,她只在中午吃中飯的時候歇了一刻兒,也不曾睡中覺,便回屋子繼續忙碌起來。
左右如今姨娘已然知曉了,她制茶餅不必要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的,錢姨娘得空也幫她瞧著,不叫外頭的人進院子,不叫人瞧見她制茶餅。
不知不覺,便到了日落西山之時,她將三塊茶餅堆砌在一處,將該收的東西都收了起來,這才對著外頭道:“蒹葭,黃菊,進來收拾一下。”
兩人應聲而入,在屋子里頭忙碌起來。
云嬌便去了錢姨娘那屋。
“姨娘,飯取了嗎?”她進屋便問。
錢姨娘正坐在涼榻上繡帕子,聞聲抬起頭來笑道:“怎了,忙餓了?”
“不是。”云嬌在洗臉架子邊上洗了手,拿起旁邊的手巾一邊擦手一邊道:“我早上去哥哥那處了,書上有些地方我不懂,哥哥說叫我等他散學了去,他給我講。”
“原是這般。”錢姨娘點了點頭:“我讓桔梗去了,估摸著快回來了吧,你早些吃了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云嬌走過去,在她身旁坐下:“姨娘繡的甚的?”
“你瞧這是甚的?”錢姨娘將繡繃往她跟前送了送。
云嬌仔細瞧了瞧:“是牡丹花?”
“對。”錢姨娘笑著點了點頭。
云嬌又瞧了兩眼,不曾言語。
錢姨娘抬頭望著她笑道:“怎的不說話了?可是覺得姨娘這個顏色選的有些太過艷麗?”
“我可不曾這樣說。”云嬌連忙搖了搖頭:“姨娘你歡喜便好,左右是你自個兒用。”
她心里頭確實是這么想的,但是,卻并不曾說出來,她曾在一本書上見過一種說法,說有一些女子的年紀越大,便越愛一些嬌嫩的顏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