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著便要起身。
把云庭忙一把拽住他,有些無奈道:“成日在旁人家內宅亂跑,滿帝京也就你這么一個不守規矩。”
秦南風只是望著他笑。
把云庭認栽,揮了揮手:“金不換,你去請九姑娘。”
金不換應了一聲,跑出院去了。
秦南風這才滿意,笑望著他道:“我就曉得,九霄你待我最好了。”
“我可不是心甘情愿的。”把云庭沒好氣道:“你一來我就曉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,說甚的在家不堪其擾,順道來望我,都是籍口。”
秦南風身子微微前傾,壓低聲音道:“那又如何?就許你三天兩頭的跑出去見那夏家的姑娘,不許我見小九?”
把云庭臉上頓時便泛出些粉色來,有些不自在的瞪他:“你別胡沁,我幾時三天兩頭便出去了?”
“那最長也不超過五日。”秦南風笑了起來。
把云庭撇過頭不睬他,左右是說不過他,說多了也是自取其辱。
“不過說真的,你們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,你打算如何?”秦南風難得的正經起來。
把云庭低下頭沉吟了片刻:“明年先考取功名,再迎娶她。”
“但你父親那里,你想好了嗎?”秦南風望著他。
“想好了。”把云庭擰著眉頭,看一下院子里的紫竹:“他若是不肯,我便帶我娘同妹妹分府別住。”
秦南風不曾言語,這事兒他想過無數回了,但說到容易做到難,除非是真的跟家里頭翻臉決斷,否則休想。
自立門戶,最好是官家親賜,那叫光明正大。
不然便是大逆不道,不論哪個想做,都要好生掂量一番,畢竟干系到一世的名聲、前途。
他也考量了許久,若是他自個兒倒也罷了,單與家中決裂自立門戶,再娶了云嬌,他是能做到。
可卻不能叫她安然過活,反倒要讓她背負流言蜚語,甚至身負罵名,那他如何對得起她?
云嬌最是不喜叫人說長道短,他怎能叫她過那樣的日子?
兩人便這般坐著,沉寂了許久,直至云嬌踏進了院子,秦南風面上才又有了笑意,起身迎她:“小九來了。”
云嬌原不想睬他,誰叫他那日胡鬧,叫茹玉瞧了去。
但只是覷了他一眼,便被他的笑引的忍不住梨渦淺現,那笑像是水滿了似的自個兒往外漫,攔也攔不住。
三人在廊下說了幾句話,一道進了屋子,合上了門。
黃菊在外頭,心砰砰直跳,瞧這地面怔怔出神,日思夜想的,終于瞧見秦少爺了,秦少爺笑起來還是那樣好看,還有瞧著姑娘的眼神,簡直叫她的心都要酥了。
若她是姑娘該多好?她定然會毫不猶豫的投進秦少爺的懷抱……
云嬌進屋子,先整理了一番點茶的用具,而后便開始溫盞,可盞還不曾熱呢,外頭蒹葭便道:“姑娘,谷莠子來了,說鋪子里頭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