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老爺慢走。”連燕茹送他出了門,轉身進了屋子便關上了門。
她在屋子里轉了兩圈,微微喘著粗氣,手攥的死緊,強忍著想要摔碗砸碟的沖動,把言歡真真是氣煞她也!
“夫人,你別著氣,氣大了傷身。”劉嬤嬤連忙上前勸告。
連燕茹終還是忍不住,一把抓起把言歡方才吃茶的杯子。
便在此時,門忽然又叫人推開了。
她手僵在桌上,抬眼一瞧,竟是把言歡去而復返了。
因著惱怒的神色來不及收起,又要強扯著唇角笑出來,她便笑得有些難看:“老爺怎的又回來了?”
“我扇子落在這兒了。”把言歡指了指桌上的折扇,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她:“你拿我用過的茶杯做甚?”
連燕茹將茶杯往前放了放,若無其事的道:“這不是老爺走了嗎?我往里頭收一收。”
“這些事,叫劉嬤嬤做便是了。”把言歡也不曾過多留意,拿起扇子又出門去了。
連燕茹站在桌邊,足足站了刻把鐘,最終還是沒能按耐的住,拿起那茶杯來,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“啪!”
那聲音又響又脆,直刺她的耳朵,她似乎一下子被觸動了,腿軟的癱坐在凳子上,眼眶瞬間便紅了。
想她從第一眼瞧見把言歡,從少年時候到如今,一心一意的待把言歡,到頭來,他卻如同防賊一般處處防著她。
即便她在旁的事上是使了一些手段,可她待他把言歡,那當真是掏心掏肺從不藏私,如今倒落得如此境地,怎一個悲涼了得?
錢芳館,這個孩子你休想留下!
不止這個孩子,便連你這個禍害根子,此番也一道去吧!
她死死掐住了椅子的把手,連指甲斷了都無所察覺。
劉嬤嬤瞧她落淚,忙心疼的上前安撫她:“我的好夫人,你一向不落淚,怎的還為這點事哭了?這懷胎九個月,還怕她不得出意外的時候?”
連燕茹吸了吸鼻子,取出帕子擦去眼淚,瞧著前頭定定的道:“你說的不錯,我們自然有的是機會,但這回,不到萬不得已切莫自個兒出手,須得想個萬全的法子。”
劉嬤嬤想了想道:“不如,栽在蘇裊裊頭上?她不是一直想要孩子,求而不得嗎?正巧有這個由頭,她害錢姨娘天經地義。”
連燕茹緩緩搖了搖頭:“不是栽在她頭上,而是要她去做。”
“那不成。”劉嬤嬤望著她道:“夫人忘了,蘇裊裊是如何當上這個姨娘的?她原是錢姨娘跟前的婢女,卻勾引老爺,不是個甚的好東西。
夫人若是指使她,她只要被捉住了,定然會招供出夫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