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瞧著來不及做了,只好將蘿卜干同咸菜一道分了給各院兒,權當做是兩個小菜,廚房里頭的人還特意叮囑了,請姨娘寬宥一下。”
蘇裊裊愣了愣問:“是老爺要吃的?還是老夫人?”
這家里頭除了這兩位,還有哪個有這樣大的臉,能這樣來回折騰?便是連燕茹也不夠格。
若是他們二人,那她也不得甚的好說的。
“都不是。”琉璃搖了搖頭,露出一臉為難的模樣:“姨娘還是別問了,快些吃吧,這蘿卜干同咸菜做的是第三回,味道定然好。”
“到底是哪個?別跟我遮遮掩掩的,有話便說!”蘇裊裊瞧出端倪,哪肯就此作罷?即刻便逼問道。
既然不是把言歡同老夫人,那她自然要問個明白。
“那奴婢說了姨娘可別著氣。”琉璃小心翼翼地望著她。
“快說。”蘇裊裊已然有些不耐。
“我去廚房取早飯,路上聽翩躚館的婢女說了,錢姨娘這幾日食欲不振,還一直干嘔惡心,昨日便請了大夫來瞧,老爺不放心也去了,結果診出來是……是……”琉璃說到這處,似乎不敢往下說了。
“是甚的?”蘇裊裊迫切的往前走了一步,焦急不已。
“是……有了身子。”琉璃說著,悄悄的望了她一眼。
蘇裊裊踉蹌了兩步,后頭的珊瑚連忙扶了她一把。
“別碰我!”她猛地甩開了珊瑚的手,雙目緊盯著琉璃:“你說甚的?你再說一遍?”
琉璃害怕的往后讓了讓。
“我叫你再說一遍!”蘇裊裊尖利的叫了一句。
琉璃低下頭道:“錢姨娘有了兩個月有余的身孕。”
蘇裊裊退了兩步坐在椅子上,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前頭:“不可能……她那么大年紀了,九姑娘都好出門了,她怎的還能懷胎?”
兩個婢女都低著頭不敢說話。
她又喃喃自語的道:“也不怪老樹發了新枝兒,老爺天天宿在她那處,便是個鐵樹也能開花了,若是老爺天天宿在我這處,我何至于此……”
過了半晌,琉璃見她不像是要使性子的模樣,這才上前勸道:“姨娘年紀還輕,想要孩子往后有的是機會,也不急在這一時,還是先吃早飯吧,身子要緊。”
蘇裊裊抬頭望著她:“這后宅里頭的姨娘,個個都有孩子,就連被趕出去的梅姨娘都生了兩個孩子,再如何也該輪到我了吧?”
“是,是。”琉璃連連點頭,心中卻有些不屑,養兒育女的事哪有輪不輪到的?命中注定罷了:“姨娘先吃吧。”
蘇裊裊轉過身,面對著桌子,端起碗來喝了一口粥,兩眼盯著面前的咸菜蘿卜干,越瞧越是生氣,將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拍在桌上:“錢芳館有了身子,憑甚的我要陪她吃糠咽菜?”
“姨娘今朝將就吃吃,我聽聞過幾日,翩躚館便開小廚房了,到時候姨娘的飯菜還同從前……”琉璃連忙解釋。
“啪!”
話說了大半,一只彩釉的瓷碗摔在她跟前,摔的粉粉碎的,也打斷了她后頭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