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盛姑娘不信便罷了,我也不強求你信。”云嬌笑了笑,轉頭朝著蒹葭她們道:“將東西拿上,咱們家去去吧。”
她右側頭望著秦南風:“你也該去巡營了吧?”
“我順路送了你便去。”秦南風笑著走了過去。
“把云嬌。”盛梨花見她要走,不由有些急了:“我可要提醒你一句,你這是私自制茶餅,那可是大罪。”
云嬌頓住腳瞧了瞧她笑道:“盛姑娘可不要嚇唬我,我只聽聞私自販賣茶葉是大罪,倒是不曾聽說過自個兒躉回來的散茶制成茶餅也是大罪。
盛姑娘莫非是欺我不曾讀過書?”
大淵朝的茶葉同酒,都屬官鋪,若是私下販賣茶葉或是私自釀酒,那確實都是要處以極刑的。
似她這般從官鋪躉來的散茶,自個兒家去做成茶餅出來賣,那是不得人管的,她若是連這些都不懂,還開甚的茶葉鋪子?
盛梨花見不曾嚇到她,便有些訕訕的湊到她跟前,勉強笑道:“我同你逗趣呢,你可別當真。”
“盛姑娘還真是有些有趣。”云嬌朝她笑了:“我家里頭還有些事,我便先家去了,盛姑娘若是不忙便多坐一刻兒。”
她說著扭頭吩咐道:“吳先生,給盛姑娘在續上一盞茶。”
吳先生答應著從柜臺里頭走了出來。
云嬌抬腳便往外走。
“云嬌,你別走。”盛梨花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:“你將那兩塊茶餅賣給我可好?我真的等著急用。”
云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:“真不是我不賣給盛姑娘,那是老主顧說好的,我不能背信棄義,盛姑娘若是實在要,眼下預定,也不用等太久,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有了。”
她說罷了又要往外走。
盛梨花急忙扯住她的袖子:“你別走,我給你賠禮還不成嗎?我從前對你多有冒犯,我曉得你心里怪我,我錯了,我在這處給你賠不是了,你賣兩塊茶餅給我,成嗎?”
她眼巴巴的瞧著云嬌,她也不是輕易肯低頭之人,也不是真的曉得自個兒從前錯了,而是眼下要用得上云嬌了,只能這般,她曉得自個兒若是不低頭,這事兒便成不了。
梁元儼事事處處都向著把云姌,好在鎮王妃對她倒是中意,平日里有甚的都不會忘了她,若是能一直這般,往后倒也能制衡把云姌,但若是連準了口的兩塊茶餅都買不到,那還談甚的往后?
為了討好以后的婆母,她今朝也算是豁出自個兒的臉面去了。
云嬌嘆了口氣:“盛姑娘便急這一時嗎?”
“我給你賠不是了,曾經都是我對不住你。”盛梨花見她還不肯,一咬牙,放開手對著她行了一禮。
“姑娘……”后頭,她的兩個婢女心疼無比,忙上前來扶她。
她卻一把推開了她們:“是我不好,我認。”
“罷了罷了,我給你做。”云嬌擺了擺手,卻也不伸手去扶她,生生的受了她這一禮,這是她該當的,她受得心安理得,誰讓這個盛梨花從前欺人太甚。
“當真?”盛梨花歡喜起來,上前抱著她的手臂:“你真的給我做?”
“嗯。”云嬌扯回了自己的手臂,往后退了兩步,她不習慣與不熟之人這樣親近:“不過我不能失信于人,拿到鋪子里的茶餅絕對不能給你,原本我今朝是不打算再做的,既然你急著用,那我便給你做兩塊,我明日派人給你送過去。”
她倒不是接受了盛梨花的賠禮,也不是以德報怨的大善人,而是她曉得做人不能太過火,不管何事都是過猶不及。
盛梨花已然做小伏低了,她也沒必要得寸進尺,畢竟是徽先伯府的姑娘,那樣的驕傲,那樣的高高在上,若是得罪得狠了,她怕自個兒這個小小庶女也沒得好果子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