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雷遠遠的跟著,這回卻只敢遠遠的跟著,不敢再露行蹤,若是再叫金不換瞧見了,那可就賴不掉了。
這一跟便一直跟到了會仙酒樓門口。
金不換停下了馬車,伸手扶著把云庭從馬車上走了下來。
春雷躲在對過的墻角,探頭探腦的看著把云庭進了會仙酒樓,而金不換則駕著馬車,停到了酒樓門口專門停馬車的地方,接著也下了馬車,跟著進了酒樓。
春雷撓了撓頭,自言自語的道:“真不曉得夫人要我跟著大少爺做什么,大少爺這樣正派,難道還能真能抓到什么把柄不成?”
他有心想要回去,但跟都跟到這處了,什么收獲都不曾有,他若是回去了,便等于是兩手空空,同大夫人那處沒法交代。
這些日子他都已然跟過大少爺兩回了,頭一回大少爺是去參加詩會,在一個園子的亭子里頭,他瞧得清清楚楚的,全是些男兒,一個姑娘都不得。
第二回是大少爺的好友要回鄉,大少爺特意去送別,也不曾望見半個姑娘。
這兩樣事都是光明正大到不能再光明正大了,他家去同大夫人自然不得什么好說的。
如今,他跟的次數多了,反倒有些佩服起大少爺來了。
這個大少爺生的一表人才就不說了,讀書繪畫樣樣俱佳,為人又極為剛正,人前人后絕無二致,看著便是個正人君子。
不像八少爺,出了家門便同換了個人似的。
這樣的大少爺,上哪兒去抓他的把柄去?
但想想那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,他又有些不甘心,無風不起浪,說不準大夫人察覺了什么,才叫他來跟著的呢,他可不能錯過了,無論如何都需得瞧著大少爺出來了,才能回去。
他打定主意之后,便到一旁的腳店去要了一些散酒,又要了幾個筍肉饅頭,坐在角落里一邊吃一邊盯著會仙酒樓門口。
把云庭進廂房的時候,夏靜姝已然到了,瞧見他進來,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:“云庭,你來了。”
把云庭含笑點了點頭。
一旁的婢女蔓紫蔓青見狀,忙捂著嘴溜出去了,便順帶關上了門。
“可是等了許久了?”把云庭上前溫和的問。
“也不大久,不過刻把鐘。”夏靜姝含笑低下頭。
“近來身子可好?”把云庭又問了一句。
“尚可。”夏靜姝抬頭,瞧見了他手上拿著東西:“那是什么?”
把云庭抬手將東西遞給她:“我路過集市的時候買的豐糖糕,趁熱吃吧。”
夏靜姝伸手接過,卻瞧見他手上還提著一樣東西,便笑著問他:“還有什么舍不得給我?”
“若是舍不得給你,我又何必拿來。”把云庭笑著將那油紙包放在了一旁的桌上:“這是妹妹新做的茶餅,點出來有一股月季花的香氣,她特意留了一塊給你嘗嘗,說你若是歡喜,回頭再給你拿。”
“可當真有月季花的香氣?”夏靜姝有些稀奇,走過去放下了手中的豐糖糕,拿起茶餅道:“叫我聞一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