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。”秦煥禮卻叫住了他。
“父親還有事?”秦南風回過頭,笑得一臉燦爛。
“我同你母親去你舅舅家瞧瞧你外祖父,你忙完了也去,到時候一道回家。”秦煥禮背著手說道。
他曉得這小子使得是金蟬脫殼之計,他哪能叫他稱心如意,今朝非得收拾他不可。
“知道了。”秦南風聽了這話便曉得今朝的一頓訓斥是逃不掉了,倒也答應的坦然。
秦煥禮吩咐了小廝一聲,進了馬車,趙忠竹便道:“既然要去瞧我父親,那便得走集市上去買些東西了,我好些日子不曾去了,總不好空手。”
“我同小廝說了,等一刻兒到了地方,你自個兒下來選便是了。”秦煥禮坐了下來。
“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瞧我父親?”趙忠竹側過頭望著他。
“好些日子不曾去瞧你父親了,今朝正巧去等那個逆子,兩樣事并作一樣。”秦煥禮說到后來有些咬牙切齒,這個臭小子真是氣煞他了。
“這買東西還得多使不少銀子。”趙忠竹有些心疼。
“給你父親買東西你還不歡喜?”秦煥禮皺了皺眉頭,有些不悅。
“我不是舍不得給我父親買東西,只不過你出手也太大方了,媒人那處,親事又不曾成,給個半把數意思一下就是了,你怎的全給了?”趙忠竹想想那些銀子,便肉痛得緊,又小聲埋怨道:“若是留下一半來,給我父親買東西,拿過去那才好看的很呢。”
“你便會算這些小賬。”秦煥禮沒好氣的道:“你若是生個懂事的兒子,何至于如此?我前前后后還不知道省多少呢。”
趙忠竹嘆了口氣,這也怨不得她吧?怨只怨那孩子,就是個討債的,真就拿他沒得法子。
本來以為今朝這親事是十拿九穩了,他卻把個釵子掰了,這哪個能管得住?
秦南風同傅敢追并肩走在集市上,萬年青在后頭牽著馬兒跟著。
“逐云,咱們去何處?”傅敢追側頭問他。
“隨意逛逛。”秦南風看著前頭,手中把玩著方才在路邊隨手扯的野草葉子。
“先去吃些東西吧,我趕著來,還不曾來得及吃中飯。”傅敢追摸了摸肚皮道。
“去會仙酒樓,我請你。”秦南風爽快的道。
“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傅敢追撓了撓頭笑道:“方才一緊張,險些忘了該如何說。”
他不是來得巧,也不是來找秦南風去營中,而是昨日秦南風叮囑過他,今朝務必來這處幫他脫身。
“就那一句話,你憋了半晌才說出來,下回我可不敢指望你了。”秦南風側頭望了他一眼。
“可我不也不曾壞事嗎?”傅敢有些不服氣的道:“伯父不是放你跟我來了嗎?”
“那你不還是叫我父親瞧出端倪了?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何要去我舅舅家等我?”秦南風笑看了他一眼。
“哦。”傅敢追撓了撓頭,有些不好意思的道:“對不住啊,我也不是有意的,只不過我從來不曾說過假話,頭一回說有些緊張。”
“也不礙事。”秦南風不以為意的抬頭瞧了瞧天:“左右還有一個下午呢,到了晚上我父親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