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是老爺允許的,且小雨每回都喝了避子湯,同你能一樣嗎?”連燕茹皺著眉頭,聲音不大,卻不怒自威。
“都是一樣的事,有個什么分別?偏你能分出個高低貴賤來。”梅自香掙扎了一下:“現下能將我放開了嗎?”
“放開她。”把言歡抬起頭來,不悲不喜的吩咐了一句。
一旁的把云闈悄悄的松了口氣,方才母親說出這番話來,他還當父親手中的茶杯要落在他頭上,正防備著呢,不曾想父親并未惱怒,看樣子今朝這一關也不難過。
梅自香活動了一番手腳,走過去端起桔梗給連燕茹預備的那杯茶,一口氣喝了個精光,擱下了杯子這才開口道:“連燕茹,你要我說多少回?玉瓊肚子里這個孩子不是云闈的,你無緣無故的將我抓到這處來,我可是要去報官的。”
“梅自香,你休要狡辯。”連燕茹臉色不變:“我去的時候,她正同云闈宿在一處,這里還有何可分辨的?
你沖上來便要打我,難道不是狗急跳墻了?若不是我去的時候經過大門口,想起來帶了兩個小廝,怕還不是你的對手。”
“睡在一處又如何?你瞧瞧他們做什么了嗎?”梅自香才不買賬,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:“張玉瓊是我遠房的侄女兒,從小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的。
這不是好容易長大了嫁了人,誰曾想她夫君也是個命短的,她才有身子便去了,她無處可去便投奔了我。
云闈算是她的哥哥,照應照應她又如何了?”
“強詞奪理,臉皮還真是厚,照應便要照應到床上去?”連燕茹冷笑了一下,走到另一側坐下看著把言歡道:“老爺,你看著辦吧,人我已經帶來了,這孩子左右我是管不了了。”
梅自香輕哼一聲,有些不屑的道:“你如今知道了?那也晚了,我的孩子不是那么好奪的。
當初你定下計策,一石二鳥,先是趕走了葉亭玉,后又趕走了我,得了我的兒子,你以為你就真的有兒子了?”
當初的賬一筆筆她都記著呢,等她再回把家之時,便是清算之日。
“梅自香,你少含血噴人,你做下那樣的事證據確鑿,可是我教你的?”連燕茹臉色微微有些變了,但片刻間便恢復了自然。
她不必心虛,當初的事情,她確實起了一些作用,否則那年夜飯哪輪得到梅自香去安排?
但她也不過是僅僅做了這一樣事而已,旁的事情,可都同她不得干系。
“你雖不曾教我,可你明里暗里的可不曾少示意我,你當我想不明白?不就是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嗎!”梅自香輕輕笑了笑:“不過在我看來,你這只黃雀也不曾能笑到最后,眼下,你就笑不出來了?”
連燕茹理了理衣裳,不想同她廢話,而是看向把言歡:“老爺,這事要如何處置?”
把言歡沉默了半晌,聽到連燕茹問他,抬手放下了茶杯,看向邊上的兒子:“把云闈,此事你有何話說?”
把云闈慌里慌張的看了看梅自香,又看了看連燕茹,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么好,只好又垂下頭去。
“不曉得如何說?那我來問你,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?”把言歡又抬頭打量著梅自香口中的“玉瓊”。
把云闈又看向梅自香。
“你看她做什么?”把言歡高聲呵斥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