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陪了刻把鐘,門口停下一輛精致的馬車。
梁元儼先從上頭下來了,接著扶著把云姌下了馬車。
把云姌瞧見了云嬌同連燕茹,笑著上前招呼:“母親,九妹妹。”
“連連回來了。”連燕茹見了親女兒,面上的笑意便真切了不少。
云嬌只是笑著福了福,不曾言語。
“九妹妹,你怎么也在這兒?”把云姌好奇的瞧著云嬌。
“我叫她來的,也沒旁的事了,你們一道先進去吧。”連燕茹怕云嬌說個什么不中聽的給梁元儼聽了去,便先開了口。
“九妹妹,走。”把云姌拉過云嬌往里走,又指了指身后婢女手中拿著的東西:“我一早就出去買了一副頭面,等嫂嫂明日進了門就送給她做見面禮。”
“六姐姐有心了,嫂嫂定然會歡喜的。”云嬌笑著說了句客套話。
梁元儼在一旁笑著道:“逐云同九霄是最為要好的,他這回來不了,禮可不能少,可曾派人送來?”
云嬌怔了怔:“來不了?為何?”
梁元儼奇怪的望著她:“逐云受傷了,你不知曉?”
“受傷了?”云嬌心里頭一跳,總覺得這事兒同她脫不了干系,她若無其事的緩緩的搖了搖頭:“不曾聽說,前些日子我還瞧見他的,好端端的怎么受傷了?”
她又想起那日問起小五是如何請動鎮王的,谷莠子似乎說萬年青言道“少爺不叫說”,莫不是與這事有關?
“他竟不曾告訴你?”梁元儼眉頭微皺,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“那日我不是同你說馬場里有一匹烈馬無人能馴服嗎?”把云姌也不曾多想,見云嬌不解,便將事情說了出來。
原來前些日子,鎮王同秦南風的舅舅趙忠勇趙大將軍在馬場吃酒,帶了一眾少年郎去跑馬,席間便說起了這匹烈馬,那馬兒通身紫色,極為神駿,來了好幾個月了,還是那樣野性,無人能降服。
當即便有人提議說請鎮王給個彩頭,在場的少年郎哪個能馴服了那匹烈馬,這彩頭便歸了哪個。
鎮王那日吃了酒,也有些興起,便許了個彩頭,這彩頭還不小,說可以答應勝出者一件事,只要不是徇私枉法有違天道之事,無論何事皆可。
鎮王許下這樣的彩頭,這么多年也就這么一回,在場的少年郎們自然是個個皆是摩拳擦掌蠢蠢欲動。
秦南風起先并不曾下場,待他們一個個都叫那烈馬顛下馬背灰頭土臉無人上場之時,這才灑然起身,朗聲道:“我來!”
他大步走近那馬兒,憑空一躍而上,左手執鞭,右手緊握那馬兒的鬃毛,馬兒便散開四蹄狂奔起來,瘋了一樣顛簸,又無數次人立而起,想叫他落地卻都不曾能得逞。
足足將近兩個時辰,他都穩如泰山,猶如長在了馬背上。
那馬兒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將他甩脫,這才慢慢乖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