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長東中午是吃過中飯的,但大抵是茶水有些吃的少了,又或是太過著急,左右就是口渴的很。
他躲在小屋里也安生不下來,都到門口瞧過好幾回了,想找口井打點水喝,可也不曾尋見。
他不敢到處亂跑,一來是怕叫人瞧見了又多生枝節,二來也怕把云姝派人來尋不見他,便苦苦的捱著,他暗暗發誓,等會兒去了前廳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討口茶吃了再說。
他心中恨極了云嬌,那日聽聞丁氏在家中議論把云庭要成親的事,便暗下決心這回哪怕是拼上性命,也要讓云嬌生不如死,反正他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。
他想著,把言歡要是不幫他,他便將當年的事情捅出來,看把言歡要如何說。
梁元儼當初下令讓人割去了他的舌頭,但割的也并不多,他還能說話,只是口齒不清,他怕把言歡沒有耐心細聽,這才寫了一紙申冤書,誰料把言歡瞧了一眼,不由分說便讓下人將他轟走了。
他氣憤至極,卻又無可奈何,但來都來了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,這才在把府門口來回轉悠,想著有沒有旁的法子闖進去。
方才他都聽人說了,今朝鎮王也來了。
大淵朝人盡皆知,鎮王是最公正的王爺,若是將這事捅到鎮王跟前,他一定會管。
石山石海毀了他命根子的事,他雖沒有證據說是云嬌指使他們干的,但是見了鎮王訴了冤情,鎮王一定會派人查看清楚。
石山石海這幾年雖不曾回萊州,但他們只要活著,便逃不過鎮王的追查。
可把言歡吩咐了,門口守門的小廝像防賊一樣盯著他,硬闖是闖不進去的。
正在他一籌莫展之時,有個姑娘來找他,說她是把家的四姑娘,問他為何而來。
沈長東左右是來告狀的,也不怕人聽這事,便大略地將事情同她說了。
把云姝便說能幫他,但是要先等一會兒,開席了才能帶他去前廳,這才將他帶進了花園的這個小屋子,讓他靜靜的等著,等開了席便帶他去申冤。
他這躲在這處也有一會兒了,也不曾瞧見半個人影,只能瞧見前廳燈火通明,熱鬧非凡,園子里掛著各色小燈籠,好看的緊,可其他無心欣賞,他口渴的很。
“沈姑爺,我給你送吃的來了。”茉莉挎著食盒,笑吟吟的走進了小屋子。
沈長東原本坐在一張小凳子上,瞧見她頓時嚇得猛地站了起來,但是并未開口。
他如今說話口齒不清,開口總是被人恥笑,時日久了,他也就不大愿意開口了。
“姑爺莫要怕。”茉莉笑著將食盒放在了另一張凳子上:“我家姑娘怕姑爺等久了餓著了,讓我先送碗羹來給姑爺先填填肚子。”
她說著掀開了食盒的蓋子。
“你家姑娘是?”沈長東一字一頓的開了口。
因為舌頭短了一截,他只有這樣說話,旁人才能聽清楚。
“四姑娘呀。”茉莉一臉的理所當然:“姑爺不是跟我家姑娘進來的嗎?難道不認識我家姑娘了?我也跟著我家姑娘呢,還是我們將你送到這處來的,才這么一會兒的功夫,你不會說你沒見過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