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說連侍郎同連宰相又是兄弟,這下怕是要起來對付你舅舅,之前連宰相想拉攏你舅舅,但不曾能成事,當初可能便記了仇,如今又有這樣的事……”把云庭說到這里搖了搖頭。
“我也同舅舅說了。”秦南風擰著眉頭:“他們這些人,說領兵打仗是一竅不通,但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便能置人于死地,不得不防。”
“這話對。”把云庭贊同的點頭。
“可我舅舅也聽不進去,他總說他是個武將,跟那些文人不同,也不想同他們摻和。
又說我這事情,哪怕是鬧到官家跟前他也不理虧,我叫他壓根兒就不曾將連家放在心上。”秦南風言語間露出了極少見的憂慮之色。
“這幾天好好勸他,這朝堂之上不比在邊關帶兵打仗,做大將軍雖也要有勇有謀,可面對的最多的還是戰場的廝殺。
但朝堂之上,可就不同了,區區幾句話之間便是刀光劍影,莫名其妙丟了性命的人可不在少數。
你舅舅雖然不至于如此,但是連宰相黨羽眾多,不得不防。”把云庭一臉正色的勸告道。
“我明白。”秦南風點頭:“我明日送你走了,再去同他說說。”
“嗯。”把云庭又叮囑道:“你一定要說的仔細些,這事兒一定要放在心上,若是可以的話便叫他請官家恩準到邊關去,再留在帝京,還不曉得會有什么事。”
“我也是這樣想的。”秦南風心里并不輕松。
他雖未經歷過朝堂之事,可也曉得其中的利害,舅舅就是太過忠直,這一點自然是好,但卻也不好。
云嬌聽了這番話,微微皺著眉頭,若有所思。
兩人又說了幾句話,在桌邊上坐下,云嬌分了兩盞茶給他們,又喊夏靜姝:“嫂嫂,快來,茶點好了。”
“來了。”夏靜姝答應了一聲,走到把云庭身旁坐下。
秦南風吃了茶又坐了一會兒,便告辭了,云嬌那些票據到底也沒能還給他,只好又先收了起來。
翌日午后,把云庭帶著夏靜姝乘著馬車去往青州。
把云庭是趁著把言歡不在家出發的,為了避免事情泄露叫連燕茹察覺,云嬌也就不曾去送他們。
家里頭人都不曉得把云庭夫婦二人要出遠門,只當是他陪著妻子逛集市去了,守在門口的春雷也不曾當回事,自然不曾去連燕茹跟前通風報信。
直至第二日清晨,把云庭同夏靜姝一夜未歸,家里頭才察覺出不對勁來。
云嬌清晨去請安的時候,便叫有些氣急的把言歡給盤問了:“把云嬌,我再問你一回,你哥哥到底去哪兒了?”
“女兒真的不知曉。”云嬌低著頭,看起來又害怕又委屈:“女兒清晨去找大嫂嫂了,可是哥哥和嫂嫂都不在,院子里的婢女也說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。”
“怎么可能,你哥哥去哪兒怎么可能不同你說?”把言歡拍著桌子,根本就不信。
“你小點聲,吵得我頭都大了。”把老夫人很是不悅。
“母親,兒子也是太著急了。”把言歡見到自家母親開了口,頓時變得溫和了些。
“九丫頭你說,你真不知道你哥哥去哪兒了?”把老夫人端坐俯視著云嬌,看起來頗具大家老夫人的風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