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會。”連燕茹笑得有些尷尬:“嬌兒,你姑母是替你祖母鳴不平。”
“不平?有何不平?”云嬌聲音清亮,傳遍了側廳:“大夫人同祖母難道不是心懷愧疚才說不掛彩,不放炮竹的么?
怎么到了外人口中,倒成了我的不是了?”
她特意將“外人”兩字咬重了些,潘氏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,心里暗恨。
側廳里熟識之人都悄悄互相對視了一眼,聽這九姑娘的意思,這件事并不盡如人連燕茹所言,反倒另有隱情了?
大部分人心里頭都信了云嬌的話,畢竟連燕茹是個厲害的角色,哪里那么容易就聽一個庶女的,如今看來,莫不是叫這個庶女握住了什么把柄?
在場的都是聰明人,一點就透,一個個頓時都睜圓的眼睛,眨都不舍得眨一下,生怕錯過了什么。
連燕茹心里揪了一下,不曾想到云嬌這樣直接就說出這種話,她到底心虛,正思量著該如何回應。
就聽徽先伯夫人吳氏笑著開口了:“親家母,我怎么聽九姑娘這話,像是你有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似的,莫非是錢姨娘的同你有干系?”
把云妡回徽先伯府之后,盛鶴卿倒是比從前收斂了一些,但江山易改秉性難移,要讓他全改也不可能。
把云姝忍氣吞聲,日子過的孤苦,連燕茹心疼女兒,沒少同吳氏說難聽的話。
吳氏巴不得連燕茹倒霉,這會兒見云嬌這樣說話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將一頂帽子就扣在了她頭上。
不過,她只是沒事找事罷了,并不曉得只是隨口一說,卻道出了事實。
“徽先伯夫人言重了。”把老夫人心里也有些慌了,好在花嬤嬤在后頭遞話兒,她勉強還能應付:“若真是有這回事,我們家也不會那樣厚葬錢姨娘,嬌兒你說是不是?”
她看著云嬌,有些緊張。
云嬌似笑非笑的看向連燕茹:“還是請大夫人說吧。”
連燕茹也是個聰慧之人,片刻功夫,便已想好了如何應對。
她站起身,面色沉重的環顧眾人:“其實,嬌兒說的不錯,我確實愧對這個女兒,也愧對錢姨娘。”
眾人一聽這話,頓時嘩然,不會真的叫吳氏說中了吧?
只有云嬌依舊不動聲色,連燕茹哪有那么容易承認此事?想來又要將事情全推到蘇裊裊頭上了。
果然,下一刻連燕茹便開口道:“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,我們家錢姨娘,她確實是橫胎難產,但她并非喪命于此,而是死于白砒。”
“白砒?那可是劇毒,人沾上了便是個死。”
“好端端的生孩子,怎么會沾上那東西?”
“看樣子,把家的水深著呢,說不準便是吳氏所說的那樣。”
眾人頓時議論紛紛,看向連燕茹的神色也變得復雜起來。
連燕茹倒是不大在意,想到應對的法子之后,她便慢慢的冷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