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有什么好商量的,一千兩,少一個子兒也不成。”黃貴富毫不猶豫的開口。
他一開始就想好了,這回一定要獅子大開口,只要要到了這筆銀子,他到死都吃喝不愁了。
“一千兩?”蒹葭瞪圓了眼睛:“黃菊又沒死,就算是死了,也賠不了這么多。”
“別廢話,否則我就上衙門!”黃貴富底氣足了起來。
他也有幾分精明,方才聽說那個叫木槿的是為了云嬌傷了黃菊,云嬌現在又愿意為那個木槿出銀子,肯定舍不得叫她坐牢流放。
只要抓住了這一點,要一千兩銀子不費事。
“還真是獅子大開口。”云嬌有些發笑,這黃貴富怕是想銀子想瘋了,黃菊這樣的傷,賠個三四百兩頂天了,這還真是將她當成個冤大頭了。
要知道,黃貴富這樣的人家,一家一年吃飯穿衣,也不過十來兩銀子,開口就要一千兩,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
“怎么?你若是不同意,那咱們就衙門見。”黃貴富昂著頭。
“里正已經報官了,木槿也進了大牢,到時候我會去的。”云嬌不想同他多說,抬腳往里走。
大不了,她厚著臉皮去求求六姐夫,六姐夫看在小五的面子上,估摸著是會幫她說幾句好話的,到時候賠一筆銀子,木槿就能回來了。
她這人生來不會求人,也不會討好人,更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,但如今為了木槿,她也顧不得那許多了。
她心里盤算著,明日就去,這事兒耽擱不得。
“好,你給我等著!”黃貴富不曾想她竟就這樣走了。
他心里有些后悔,早知道就說八百兩,不至于將人嚇跑。
“她爹……”陳氏淚眼婆娑的看著他:“現在怎么弄?”
“先把人帶回去,上衙門就上衙門,我不要銀子也要那個傷我女兒的賤婦被處以絞刑!”黃貴富說著狠狠的吐了一個唾沫,氣哼哼的走了。
大淵朝律法,故意傷人者,絞!
周三小連忙跟了上去。
云嬌進了屋子,倒了口茶吃了,才轉身招呼:“大姨父大姨母,蔣姐姐,你們都進來坐。”
幾人都進了屋子。
“嬌兒,這怎么弄啊?”錢芳如有些發愁的看著她:“哪有那么多銀子給他?”
“我不會隨他要的。”云嬌笑了笑,寬慰她:“大姨母你別擔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“哎!”錢芳如嘆了口氣,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:“三小這事兒,可怎么弄啊,當初不同意,他非要娶……”
“說那么多做什么,已經這樣了。”周松年板著臉開了口。
錢芳如頓時嚇得閉了嘴,年少時,周松年沒少打她,如今年歲大了,倒也不動手了,不過多年的余威猶在,她還是怕他。
“其實這事也簡單。”云嬌給他們倒了茶:“這賠償的銀子,誰拿了,黃菊就交給誰。”
錢芳如看了看周松年才道:“你是說黃貴富拿了銀子,就讓他倆和離嗎?你三哥哥怕是不肯。”
“從前是不肯,如今不同了,我看三哥哥看黃貴富就厭煩的很,黃菊如今也露出了本來面目,三哥哥不至于厭煩她,但肯定沒有從前那樣了,你們不妨回去商議商議。”云嬌漫不經心的說著,又抬手抿了一口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