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然是拿著請帖來的。”云嬌漆黑的眼望著她,似笑非笑:“怎么,不歡迎我?”
把云姝叫她問的愣了愣,連燕茹推了她一下,她都沒能反應過來,張了張嘴,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好。
她自從上回叫云嬌將那支斷手塞進了懷中,嚇得在家中躺了幾個月,每回只要瞧見云嬌,便會想起那只血淋淋的斷手,而后害怕的瑟瑟發抖。
這些日子,她也曾無數回的告訴自己,不必要怕把云嬌,她也不過就那點本事而已。
但當真見了,她還是忍不住發怵,那一回的確是嚇得不輕。
“來者是客,何況你們還是親姊妹,哪有這話。”連燕茹只好扯出一抹笑意,親自開口。
“是嗎?”云嬌笑了笑,依舊看著把云姝:“我看不像呢。”
“娘……我……”把云姝有些害怕,桌底下的手緊緊的拉住了連燕茹。
連燕茹握著她冰涼的手,又氣又惱,恨鐵不成鋼的捏了她一下:“喚喚,你在想什么,你九妹妹問你話呢,娘和你姐姐妹妹都在這處,你怎么連話都不會說了?”
她這話是在說,有她在,還有把云妡和把云姌,云嬌就算是再厲害,也不能把她怎么樣。
把云姝聽了這話,總算逐漸冷靜了下來,沒錯,她被嚇著那一回,娘在床頭勸了她好多次,云嬌不過是仗著膽子大,一只斷手……也沒什么可怕的,春雷不是還活著嗎?
那又不是死人的手。
她想著,坐直了身子:“九妹妹能來和我同茹玉的喜酒,我自然歡喜,九妹妹何出此言呢。
畢竟,之前你們定過親,九妹妹能來,那就代表不介意這事兒,我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呢。
不過,茹玉當初退了你的親,也不是我的意思,九妹妹可不要把這事兒怪到我的頭上來。”
連燕茹在桌子底下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,這才像她的姑娘,總算有了些從前的氣勢。
她心里微微寬慰了些。
而周圍的那些人,一個個坐在各自的座位上,可聽了這話,卻都豎起了耳朵。
他們對這事兒早有耳聞,茹玉退了妹妹娶了姐姐,這事本就叫眾人議論紛紛,方才云嬌又那樣厲害,這會兒倒要看看這話她要怎么回?
“怎么會呢。”云嬌看著把云姝,新娘有了親娘的撐腰,終于坐直身子了,這才有點意思:“我同茹玉,不過是有緣無份罷了,這都是命,我可不怪任何人。”
她說的平淡,沒有絲毫的窘迫,也沒有半分嫉恨,仿佛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,又仿佛所說的話與她自己無關。
眾人見她這樣,都有些失望,本來以為能看到一場姐妹奪夫大戰呢,就算打不起來起碼也得吵兩句,看這平靜的模樣像是吵不起來了。
“開席了。”楊氏從外頭走了進來,笑得滿面春風,同時也打斷了云嬌同把云姝二人對話。
眾人都提起了筷子,廳子里一時觥籌交錯,熱鬧非凡。
云嬌少少的吃了些東西,看著這些面孔,她實在沒什么胃口。
也不知哥哥什么時候回來,娘的仇不能就這么算了,她看著連燕茹虛偽的笑容,暗暗發誓,她定要叫她一輩子都笑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