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風兒,不要動手。”秦煥禮見狀連忙上前拉住他:“此事自有陛下替你做主,這是朝堂之上,動不得粗。”
眼看著連蓋被掐的幾乎不來氣了,眼睛已經翻了白,他徹底的慌了。
連蓋就算是有罪,也輪不到這孩子動手殺人,而且這是什么地方?哪里能容得下他撒野,要真就這么殺了連蓋,那可闖大禍了。
這孩子,幾年不回來,還是這混不吝的模樣。
他上去拼命的拍打秦南風的手臂。
秦南風咬牙切齒的望著連蓋,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,重重的一把將他摜在了地上。
他也知眼下不是沖動的時候,這么久了,他都忍了,也不急這一時,且先看看梁承覲要作何決斷。
“請陛下定奪。”他平息了片刻,拱手朝著梁承覲。
跪,他是不會跪他的。
連蓋被掐的幾乎昏厥過去,被摔在地上便躺著起不來了,只是如同離了水的魚兒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。
可因為太過迫切,卻嗆得一陣猛烈的咳嗽,原本煞白的臉色又變得通紅。
眼瞧著堂堂一朝宰相,昨日還呼風喚雨的,這會卻落到這種境地,眾人都有些畏懼的悄悄看向宛若殺神的秦南風,心底都生了些懼意。
還有些人感慨,兩年多的時間,當初鼎鼎有名的小將,長成了如今頂天立地的模樣,若是趙忠勇在,定然無比欣慰吧。
“先將人帶下去,改日再議。”梁承覲擺了擺手,已然沒有什么興致再說下去了。
“陛下,此事證據確鑿,不知陛下還有什么要再議的?”秦南風站在原地不動,雙目緊盯著他。
秦煥禮嚇得連忙在后頭扯他的袖子:“陛下說再議便是再議,容不得你質疑。”
“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。”梁承覲望著秦南風,并無怒意:“你隨我來吧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秦煥禮往前跟了一步想要說話,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。
他是一刻也不想秦南風離開他的視線,這個兒子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了,他怕轉瞬之后發現這是大夢一場。
“秦愛卿請放心,我不過去找他說說話罷了,用不了多大會兒便會讓他回去的。”梁承覲看穿了他的心思。
“謝陛下。”秦煥禮跪下磕了頭,這才滿心激動的往外走去。
方才太歡喜了,都忘了叫人回去報喜,這會兒才想起來,想必家中的妻子聽了這信,身子都要好轉一大半。
這幾日,趙忠竹又纏綿病榻了,大夫說是憂思過度,需要靜養,不得胡思亂想。
夫婦二人都默契的不曾捅破這層窗戶紙,不過,兩人心里都有數,趙忠竹這病不過是太過思念兒子罷了。
都知道緣由,可誰也無法治。
眼下好了,這孩子回來了,以后,再也不讓他離家了。
秦煥禮歡歡喜喜的去了,梁承覲讓人將楊慧君也帶了下去,這才帶著秦南風去了后頭的文德殿。
這是他上朝前后用來歇腳的地方。
梁承覲走到主位坐了下來。
秦南風拱了拱手:“陛下恕罪,臣腿受過傷,跪不下來。”
“不妨事。”梁承覲慈和的望著他:“當初,你是怎么活下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