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不緊不慢的開口:“既然這馬錢子的粉末弄在衣服上有這樣的效用,那敢問李御醫,明明是我先接觸到馬錢子的粉末,而且這粉末又一直在我身上,為何我這個始作俑者卻一點事都沒有呢?”
“這……”李御醫捻著胡須愣住了。
這姑娘這話問的不錯。
照理說,她身上既然有馬錢子的粉末,而劑量足夠將旁邊的人毒翻,沒道理她自己安然無恙啊?
云嬌又接著道:“李御醫你要不要再聞一下試試,這中毒的人手上的毒恐怕比我身上還要多呢,她在倒地之前,曾經靠在了我身上,還握了我的手。
我是從未接觸過馬錢子這種東西的,而我身上這點馬錢子的粉末,也就是這么來的。”
她此言一出,眾人頓時都明白過來,有許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確實是如此,好些人都瞧見了,連燕茹在倒地之前靠在了云嬌身上。
“會不會,她是自己中了毒,在我身上靠了靠之后,這事就變成是我做的了?”云嬌干脆將心里的疑惑一并說了出來。
與其說是她的疑惑,實則是她在諄諄善誘,引導著眾人順著她的思路去想,連燕茹這是在栽贓她。
“此言有理。”李御醫下意識的點頭:“毒可不會分敵我,這姑娘若是用衣擺下毒,恐怕只會倒的比地上這位夫人更快。
那這事可就蹊蹺了……”
他絞盡腦汁的思索著,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。
他一生竭盡全力都在研究醫術,家里也就一妻一子兩女,其余的都是徒兒,壓根就不懂得這大戶人家后宅之中這些陰私,自然想不明白。
“行了,你就別狡辯了,如今你母親已經被毒倒了,你竟然還妄圖抵賴。”施貴妃一瞧,再這么任由這個庶女說下去,豈不是當場就洗清了冤屈?
她干脆直接打斷了他們的對話,也不打算讓云嬌分辨下去了:“來人,給我將這個下毒弒母的不孝女抓到大牢里去,待我去同官家說一說,必得好好治她的罪,以儆效尤!”
施貴妃心里清楚,理越辯越明,若是任由云嬌再說下去,連燕茹這蹩腳的把戲可就要露出馬腳了。
到時候再想抓把云嬌可就沒那么容易了,先下手為強,直接先把人下到大牢里再說。
隨著她一聲令下,外頭的侍衛們便沖了進來,將云嬌團團圍在中央。
秦南風頓時渾身氣勢迸發,下意識的便要沖上去護住她。
站在他身旁一直注意著他動靜的秦煥禮一驚,連忙一把拉住他:“風兒,別犯渾!”
這孩子才回來沒幾日,他可不想他再犯個什么錯,再叫官家治罪。
所以他處處留意。
秦南風叫他拉住之后才回過神來,皺著眉頭,朝著那些侍衛們看了過去。
這些侍衛當中,有幾個是他認得的人,只可惜平日并不深交,倘若是開口,也不知他們肯不肯相幫?
他皺起眉頭,思索著是不是要派丁寅帶人跟著去。
這時候外頭大跨步走進來一人:“出什么事了?我怎么看到我的人全都進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