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拿你二叔的事威脅我,我告訴你,我不可能讓你得逞。”把言歡斬釘截鐵。
這事也不是不能周旋,雖說按照律法是要斬首的,可法理不外乎人情。
旁的不多說,他在朝中多年,也算是有一些根基,這貪污受賄的事雖然不算是什么小事,但也不是天大的事,保住把言笑的性命,他還是有把握的。
而且這個弟弟就是個禍害,他也從來都覺得這弟弟不適合做官,剛巧可以借這個機會讓他遠離官場。
這樣,往后他才能走得更平穩一些,也就沒有人能拖他的后腿了。
這么說來,云嬌做這件事,他還是獲利的。
“先別說的那么肯定。”云嬌轉過身正對著他:“還有一樣事呢。”
她早就料到會如此,她這么做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兄弟離心離德,讓這個家分崩離析罷了。
這一下,把言笑應該看穿這個所謂的大哥了吧。
“你還要說什么?”把言歡瞪著她,恨不得沖上來將她撕碎了。
早知道,當初就不該讓錢老婆子撿回去養,就該扔到廟里庵里去自生自滅,死了也就沒有今朝這糟心事了。
怪只怪他當初還是心軟了。
“幾年前,你去赴任鹽鐵使一職,也是帶著二叔去的吧?”云嬌掃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把言笑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把言歡一聽這話,心里頓時一跳。
鹽鐵使之職,要么不出事,要么就出大事。
這丫頭這話是什么意思?
云嬌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怕了,不禁笑了笑:“你或許還不知道,那個時候,二叔就已經借著你的名聲,貪污了一大筆銀子呢。”
把言歡頓時僵立當場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涼氣。
鹽鐵使是大淵至關重要之職,官家是極為看重的,為了防止貪污受賄之事發生,每年都要換人上任。
就算是他,當初擔任鹽鐵使一職之時,也不曾敢貪污過哪怕是一錢銀子。
這官職非比尋常,若真是從中得到好處,那也將是一大筆好處。
可若是事情露了,那也是滔天大罪,罪無可赦的那種。
當初他千叮嚀萬囑咐,把言笑他怎么敢?
把言歡僵立在那處,什么動作也做不出,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。
他知道,一切都完了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你胡說……”把言笑臉色一片慘白,手瑟瑟發抖的指著云嬌。
“當然是我的好二嬸嬸告訴我的。”云嬌說的不緊不慢:“并且,哥哥已經拿到了證據。”
“這是濱州刺史親筆所書,已然畫押。”把云庭又取出一頁文書,緩緩展開。
眾人都看了過去,就看到上面一字一句寫的清清楚楚,何時何地何人,使了多少銀子,又說了何話,鮮紅的手指印摁在上頭,看著觸目驚心。
“你……你給我……”把言笑徹底的慌了神,跳起來便要去搶。
“你這個混賬,我打死你!”可他還沒來得及起來,把言歡便沖了上去。
他實在忍不住了,從把云庭拿出手中這一頁文書那一刻,他就知道,這幾十年的積累在這一瞬間,坍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