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我也沒有旁的法子,也只能狠狠心,送你去陪你娘了。
你放心,我知道你孝敬你娘,你死后我會讓你陪在她身邊的。”
他說的一臉的冠冕堂皇,仿佛將云嬌埋在錢姨娘的墳旁是一種天大的恩賜一般。
“我覺得,我娘還是比較想你去陪她。”云嬌緩緩的搖了搖頭,不緊不慢:“該死的人是你,你這種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人,原本就天理難容,倒不如趁這機會,到地下長眠。
如此,倒也能免得晚些時候當年之事大白于天下,你羞愧的無地自容。”
“你……好一副伶牙俐齒!”把言歡指著她,怒極反笑:“你這孽障,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,你確實罪該萬死。
我……我今朝殺了你便是替天行道!”
“天若是有道,也不是你這樣的道。”云嬌望著他,忽然露出了幾分笑意:“況且,你難道不知你眼下的的所作所為已然惹了天怒。”
她說著掃了一眼邊上站著的那幾個“婢女”。
那幾人正對她虎視眈眈,只等把言歡一聲令下便會動手。
“你這話是何意!”把言歡心里一跳,接著便否決了。
不可能,她不可能看出這些人是楊慧君的。
她能看出這些人是喬裝打扮的,這不稀奇,但他們臉上也不曾刻著“東岳”二字,換下來東岳服飾,他們與大淵人的長相并無不同。
他忍不住又看了那幾個“婢女”一眼,覺得并無不妥之處,這才稍稍安了心。
“你賄賂刑部,私入死牢,私見死囚,已然是大罪。”云嬌神色冷了下來,一字一頓:“更何況,你所見的人是東岳使者楊慧君,且還帶了她的人回家來。”
她說到這處,故意停頓了下來,果然看到把言歡臉色變了,有些發白。
祠堂中一片寂靜,眾人都看著把言歡。
把家宗族的那些人,雖然不懂官場上的事,可云嬌所說的“東岳使者”四個字,卻已經讓他們膽戰心驚了。
如今誰不知道,東岳與大淵既為敵國,自然不相往來,把言歡同東岳使者來往,這……多有不妥。
云嬌又等了片刻,才幽幽的開口:“把言歡,你說,若是官家知曉你與楊慧君之間的事,他會如何想?”
把言歡胸口堵著一口氣,險些吐出血來,忍不住問了出來:“你怎么會知道?”
他千算萬算,倒是沒有算到這丫頭精明到了這種地步,居然掃了兩眼這幾個人,便能看出他們是楊慧君的人。
“你莫要管我是如何知道的,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”云嬌笑了笑,打量著他氣怒的神色:“如何?眼下是不是更想殺了我滅口了?”
這會把言歡實在是又驚又怕,顧不得遮掩神色,她輕易的就看破了他心頭的想法。
她看出那幾個“婢女”是楊慧君的手下假扮的之后,便已經猜出了個七七八八。
方才不過是試探,不曾想把言歡卻一口認了下來。
她這話一說出來,把言歡反而坦然了:“你倒是提醒了我,今朝這里都是我的人,只要你一死,這事官家不可能知道。
何況我借人回來,只是為了對付你,并無半分謀逆之意。”
“你這話同我說可沒有用。”云嬌輕笑:“你該想著,若是去同官家解釋,他會不會信。
還有,你可別忘了一句話,請神容易送神難,你以為楊慧君的人是那么好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