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通敵國,罪無可恕,這是要連累一家老小的。
他最心疼的人就是娘,那是生他養他的人,他發誓一輩子會孝敬她,他一直以來也是這樣做的。
當然,他知道云嬌有法子將她自己同把云庭和其妻女擇出去,但把云庭的前程也有可能毀了,或許官家會下令永不錄用。
現在,是他該權衡利弊的時候了。
“早這么說,不就妥了嗎?害得我費了這么多的功夫同口舌。”云嬌望著他笑了笑:“我也不想鬧到這個地步。”
她吩咐邊上兩人:“放開他吧。”
那兩人一松手,把言歡便險些坐倒在地上,還是宗族內的兩人上前扶住了他。
“能不能請個大夫,先幫我包扎一下傷口,我這樣,也不能按照你說的做。”把言歡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臂,整條袖子都被血染紅了。
這會兒一靜下來,就更疼的厲害,他甚至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。
“請大夫就不必了。”云嬌轉頭:“喬巳,你們身上是有傷藥的吧?”
“姑娘,我有。”周戌自告奮勇,掏出個純白的小瓷瓶送了上來。
“我若是記得不錯,這位伯父在莊子上是做赤腳大夫的吧?”云嬌看向宗族內其中一人。
“是。”那人走了出來,云嬌說話雖然客氣,可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。
他們莊子上哪有這樣的事,地上死了幾個不說,親閨女還將爹給傷著了,受傷的人還血淋淋的站著,兩人就這么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了。
要緊的是這姑娘,半分都不害怕,殺伐果斷毫不手軟,這哪是個姑娘啊?就是家里的小子,也沒一個比得上她的。
他半分也不敢露出方才囂張的模樣來,老老實實的低著頭,像只夾著尾巴的狗,生怕惹的云嬌一個不高興,也給他來上一下。
他心里頭還暗暗后悔呢,早知道就不摻和這回事了,本來宗族里的事,是輪不到他來跟著的。
只是他以為,進了把言歡家,肯定會有不少好處,死乞白賴的求著族長,這才跟著來了。
實際上,把言歡也確實給了他們些好處,但跟這些驚嚇比起來,那好處還不如不要呢。
“勞煩你了。”云嬌將傷藥遞給他:“給他包扎一下。”
“好……”那人抖著聲音答應了,接過了白瓷瓶子。
云嬌轉過身,走到了門邊。
茹玉正靠著門口站著,見她到了跟前,心不由得就跳得快了些。
“四姐夫,你回去找個大夫包扎一下吧。”云嬌淡漠的望著他:“你挨的這一下,我已經給你還回去了,咱們兩不相欠。
你是快要做父親的人了,而我也很快就要成親了,我不希望我同你之間再有什么糾葛,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
以后我的事情,你別管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茹玉轉過身,眼中含著淚,顫顫巍巍的往外走。
兩不相欠……好一個兩不相欠,是他多管閑事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