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會兒。”云嬌轉身吩咐:“蒹葭,你去將我二舅母請來做個見證。”
“是。”蒹葭答應一聲去了。
族長與幾個長輩面面相覷,方才他心里還想著呢,這姑娘看著守規矩,可錢姨娘娘家的人一個都不曾來,這禮就算是成了,把言歡若真是有本事,也能翻過去說娘家人不在,不算。
可不料,她竟然早有準備。
這回他們算是心服口服了,也知道這事兒絕對沒有翻過來的可能了,一個個都老實了,只等著一會兒按部就班的辦事就行。
蒹葭很快便回來了:“二舅夫人請。”
丁氏就著她的手,跨進了門檻,她先是嗅了嗅:“什么味?怎么有股血腥氣?”
“他二嫂來了。”一個長輩率先開口打招呼。
“是你們啊。”兩個莊子離的不遠,丁氏認得他們,不由得招呼:“喲,都在呢,今朝陣仗不小啊!”
其他人也都敷衍了一聲,勉強笑了笑。
“二舅母。”云嬌上前扶著她在上位處站著:“勞煩你在這兒,替我見證一下。”
“你還真說服了你爹?”丁氏有些不敢置信的小聲問,她眼睛自然的就朝把言歡看了過去,這一看她不由的一驚:“哎呀,五妹夫,你這膀子,這是怎么了?怎么留這么多血?
難怪我一進來就聞到一股血腥氣。”
把言歡傷口雖然包扎了,可袖子上的血還在,那寬袖都被染紅了,看著可怖極了。
丁氏說著就要過去查看,她倒不是關心他,而是想看個清楚。
她心里也起了幾番好奇,這祠堂里到底發生了什么?怎么還見了血呢?
“二舅母,他只是方才碰著了,已經包扎好了。”云嬌拉住了她。
她這個二舅母本就是個添油加醋的人,若真是讓她上前去瞧一瞧,再問一問,不用明日,今朝下午就得傳出許多莫名其妙的話去,她不能讓她去。
她看了一眼把言歡。
“我不礙事,只是不小心碰著了。”把言歡悶聲開口,心中慪的幾乎快要吐血了。
真真是要氣煞他了,她將他給扎成這樣,他還得替她隱瞞著,這還有沒有天理?
云嬌看著他憋悶的模樣,心里頭痛快的很,她想起自己小時候,不都是這樣忍氣吞聲的嗎?
如今,總算是風水輪流轉了,隱忍了這么久,功夫不曾白費。
把言歡都這樣說了,丁氏自然不好再問,她其實有心想要去看一看的,可云嬌拽得緊。
她看這丫頭今時與往日不同,要緊的是她有許多銀子,說不準以后還有什么好處呢,她可舍不得得罪了她,便也就作罷了。
“族長,可以開始了。”云嬌放開了丁氏,上前去扶正了錢姨娘的牌位。
族長立刻上前,凈手焚香,他手上做的一板一眼的,心中卻有些忐忑,入家譜的禮他做過許多次,可這正名禮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