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著的是不必要去最好的酒樓,不曾想就叫兒子看穿了。
“我不曾說你想。”秦南風回頭朝她一笑:“我只是提醒你一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趙忠竹見他要走,又連忙叫住他:“你等一下。”
“什么?”秦南風回頭。
“你帶回來的布匹,我看有幾匹顏色適合給你做衣裳。”趙忠竹上前來拉住他:“我給你量一量身,回頭給你做兩身。”
“我不用了,你留著給爹做吧。”秦南風說著就想走。
“你爹有你爹的。”趙忠竹拉著他,不放他走:“你嫂子昨日來選了幾匹,那些個顏色嬌嫩的,我也穿不了,她喜歡,正巧就都給她了。”
“這話說的,那她又是選個素凈的顏色,娘你還不舍得給她了?”秦南風有些好笑。
“自然不給了,這是我兒子給我買的,那可不是要緊著我嗎?”趙忠竹一邊說,一邊忙活著給他量身。
秦南風只好任由她擺弄來、擺弄去的量了一遍。
“長這么高的個兒做什么,做衣裳都比旁人多耗費不少布料……”趙忠竹口中嘀嘀咕咕的,又細細的將尺寸都記了下來。
秦南風出了門便吩咐丁寅派個人盯著些,他怕娘真的敷衍了事,做出些不像樣的事來,好好的喜事,太過小氣了,就不像那么回事了。
好在趙忠竹確實膽小,做事情也不敢太過,請了西街的李氏。
李氏如今是正經的一等媒人。
有了媒人,兩家便快快的過了草帖又過定帖,一日便辦完了三日事。
兩人相看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,六月十六。
時值盛夏,清早太陽出來的時候,樹上的蟬便鳴個不休。
云嬌由把云庭同夏靜姝陪著出了門,邊上還有個把云嫣。
把言歡也在后頭的一輛馬車上,他是長輩,這個時候自然是該去的。
原本,把云嫣是不必來的,云嬌同哥嫂,再加上把言歡,恰好四人,這是雙數。
可憐兒離不開夏靜姝,一直鬧著要她抱,不肯跟著婢女留在家中。
云嬌一瞧,干脆就叫來了把云嫣一道,湊足了六個人,這樣也是雙數。
夏靜姝心細,就連跟前帶著的婢女都細細的數過了,不能落了單,否則兆頭不好。
到會仙酒樓約定的廂房之時,秦南風他們已然到了。
秦南風家中人口簡單,除了他,就來了三人。
秦煥禮夫婦以及秦南風那庶出的哥哥秦春深。
另外還有兩個媒人,李氏另外又叫來一個趙氏,也是一等的媒人。
兩人穿著媒人裝,瞧著喜氣洋洋的,似乎整個廂房都增色了不少。
一進屋子,云嬌便覺得涼氣撲面,掃了一眼,便見廂房角落放了四個冰盆。
她知道,這肯定是秦南風讓人后加的,會仙酒樓的廂房,一般都只有兩個冰盆。
她抬眼,便瞧見秦南風正站在那處朝她笑。
她低下頭,唇角的梨渦現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