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”顧氏愣了一下:“我屬羊的。”
云嬌將手中的釵子輕輕放下,重新拿起另外一個在頭上比了比:“嫂嫂幸虧不屬雞。”
“屬雞如何?”顧氏不解。
“我倆的八字合出來,忌屬雞的,萬一哪個屬雞的沒規沒矩的就這么闖進來了,那可不大好。”云嬌不咸不淡的道。
那回與江心蓮的事,顧氏幫她說話了,可也不知為什么,她對顧氏就是喜歡不起來。
這會子她不聲不響的便進房來了,她心中便更是不喜了。
顧氏這么大個人了,做事這么沒有分寸的嗎?
還是說,她不曾來的時候,顧氏時常這樣隨意進出秦南風的房?
她想到這里,扭頭看了一眼秦南風,悄悄笑了笑,想著等一會兒拿這話逗逗他。
“有這回事嗎?我怎么不曾聽娘說要忌什么屬相?”顧氏臉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凝固,片刻之后便恢復尋常。
她怎會聽不出來云嬌是在說她沒規矩。
這新媳婦,果然是好厲害的一張嘴。
“那是我娘家找算命先生掐的。”云嬌信口拈來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顧氏掃了一眼秦南風:“既然你們都起身了,我就不久留了,弟妹可有什么想吃的,我叫廚房預備。”
“不必了,家里吃什么,我便吃什么。”云嬌依舊盯著銅鏡,并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。
“五弟,那我先到前頭去了,你們隨后來。”顧氏說著往外走。
秦南風跟了出去,走到廊下,他開口:“嫂嫂請留步。”
“五弟還有什么事?”顧氏轉過身,看著他俊秀倜儻的模樣,才起身發絲還凌亂著,心不由跳了跳。
想起方才進房瞧見他衣衫不整的模樣,腿長腰窄的當真是……叫她移不開眼。
同她那個體弱多病的夫君比起來,這個小叔子,實在好太多。
若是她能選擇,與其給秦春深做妻,她情愿給秦南風做妾,這樣滿身氣概意氣風發的男兒,才是真正的男兒。
只可惜,她在嫁給秦春深之前,都不知曉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男兒,否則,她絕不會同意這門親事。
“我想同嫂嫂說一聲。”秦南風鄭重的望著她:“嫂嫂從前時常悄悄進出我的院子,替我安排布置,為我著想,只是我歲數見長,原本那樣就不妥,看在嫂嫂是關心我,我也不常住家中,也就罷了。
如今,我已經娶了妻成了家,嫂嫂如此隨意進出,多有不便。
我想請嫂嫂下回進屋子,還是讓婢女先回話吧。”
他抿著唇直視顧氏,渾身氣勢在無意間便顯了出來。
聰慧如他,怎會察覺不到顧氏的心思?
只是一個家住著,他與三哥又是情深意厚的,他只裝作不知便是了。
料這婦人也是有賊心沒賊膽。
可她如今越發放肆了,竟在他新婚之夜頭一天早上便如此大喇喇的進了他們新房,真是不自愛。
她如此做派,萬一云嬌誤會她平日就是這般進出他們屋子的,那可要如何說得清?
“五弟莫怪。”顧氏勉強笑了笑:“我也不是有意如此,只是心里一直替你歡喜,又記掛著你們別耽擱了敬茶的時辰,這才冒冒失失的闖了進去。
是嫂嫂的不是了,五弟莫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