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木槿她原本生的也是五官端正的,這一臉的傷,是從前莊子上起火,為了救我的命,才燒成這樣。”云嬌看了一眼木槿:“她雖是下人,卻也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待她與尋常的婢女自然不同。
也不怕長輩們笑話我上不了臺面,我心里是拿她當姊妹看的,是以她遭了欺負,我自然是要替她找回來的。
今朝的事,著實叫我為難,倘若爹換成是我,該當如何處置?”
她這番話說出來,廳子里便靜悄悄的一片,木槿忍不住掩面啜泣起來。
秦煥禧聽了就知道,這事大哥不會站在她這邊了,她了解秦煥禮,他性子板正,為人再正經不過了,知恩圖報這回事,他一定會贊成的。
是以,她不曾再開口。
她能坐祝家當家人這把交椅這么多年,自然是有些眼力的,該退的時候退,她自然有分寸。
“既然是感恩圖報,那這事便罷了吧。”秦煥禮看了一眼秦煥禧,見她不曾開口,便又接著道:“不過,你以后要好生管束她,不能讓她仗著對主子有恩情,便橫行霸道。”
“是。”云嬌低聲應了,悄悄瞧了一眼秦南風。
秦南風對她眨了眨眼,兩人都偷偷笑了笑。
“這不說我還想不起來。”秦煥禧故意裝模作樣的看著云嬌問道:“我從前也有所耳聞,一直想問你來著,你之前一個人在莊子上住過?”
“這有什么可稀奇的,大姑母不是一直住在莊子上嗎?”秦南風裝作不解,接過口反問了一句。
他有些按捺不住了,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姑母這樣咄咄逼人欺負他家小九。
秦煥禧正要說自家侄子幾句,這般處處向著媳婦可不好。
云嬌卻一把拉過秦南風,含笑道:“我確實在莊子上住過,是去替我娘守靈的,叫大姑母見笑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,我說呢,你爹怎么將個姑娘家一個人放出去。”秦煥禧點了點頭:“難為你有這樣的孝心。”
小蹄子腦子轉的倒快,分明是跟家里鬧翻了才去莊子上的,她都聽楊氏的妹妹說了。
她有心還想再往下問一問,但又不知傳聞有幾分真,怕叫云嬌揪住了錯處反而沒了理,也就不曾再往下問。
“老爺。”
此時,外頭一個小廝走了進來。
“什么事?”秦煥禮問。
“鋪子的伙計送帳來了。”小廝回道。
“這個時候送什么帳?不都是隔三個月的月底嗎?”秦煥禮不解:“這還有不到一個月呢。”
“他說是大姑奶奶吩咐的。”小廝看了一眼秦煥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