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又抬頭問他:“你是怎么猜出來的?”
“你把賬算出來,到爹娘跟前一說,這路就算是堵死了,大姑母除了去祖父祖母跟前哭訴,還能如何?”秦南風笑著揉了揉她的發絲。
“也不見得,你大姑母能把一個搖搖欲墜的家變成如今這般,可見手里是有本事的,她能另辟蹊徑也不一定。”云嬌思索著道:“不管如何,我要將我能想到的可能全堵死。”
她知道,她是新進門的媳婦,年紀又輕,必須得處處謹言慎行,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錯,否則,秦煥禧必將揪住她的錯處不放。
下午,兩人一道去了家里東北角的院子,秦南風的祖父祖母便住在那處。
不過一個時辰,兩人便出來了。
云嬌一臉思索之色,祖母看著頗為和藹,和顏悅色的,能看出對她有幾分喜愛。
祖父一直肅著一張臉,不怒自威,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。
但她能看出來,這兩人之間,一定是祖父說了算。
“在想什么?”秦南風體貼的幫她戴上了披風上的帽子。
“我在想,你祖父一直冷著臉,會不會是不喜歡我?”云嬌轉眼望著他。
“你別亂想,他一直都是那樣。”秦南風攬過她,兩人一道往前走,口中笑著道:“倘若真是你說的這樣,那他不僅不喜歡你,就連我這個親孫子他也不喜歡。”
“這話怎么說?”云嬌好奇起來。
“我不是喜歡釣魚嗎?小的時候有一回,我在家里頭玩魚鉤,一不小心勾在了腿上。”秦南風笑了起來,拍了拍自己左側大腿:“就在這。
你知道,魚鉤都是有倒刺的,勾住了想要拔出來可就不那么容易了。”
云嬌聽得忍俊不禁:“你怎么那么調皮。”
“那時候小。
將好那一日我祖父就在跟前,他也不管我的死活,一把就連皮帶肉的將魚鉤扯了出來,我疼的齜牙咧嘴的,他不僅不安慰我,還將我打了一頓。”秦南風委屈地問她:“你說,這像是親祖父做的事嗎?”
“許是你太調皮了,所以不討她老人家喜歡。”云嬌眨了眨眼睛問他:“那他對你三哥哥呢?可是和顏悅色的?”
“一樣。”秦南風道:“我三哥哥從小便聽話,也不惹人生氣,所以他沒有挨過打,但是,祖父也從來不偏疼他,對他同對我是一樣的。”
“這就奇怪了,不都說隔代親嗎?不疼孫子能疼誰?”云嬌隨口問道。
“他,最疼我小姑母。”秦南風卻說出個人來。
云嬌有些意外,思量了片刻道:“你小姑母是祖父最小的孩子,偏疼一些,也不奇怪。
那你說,我今朝隱約提了大姑母的事,他會不會心里覺得我不是什么省油的燈?”
“你沒聽他說嗎?前頭的事情他不管,意思就是隨咱們是東風壓倒西風,還是西風壓到東風,都不干他的事,他向來如此。”秦南風解釋給她聽:“你不必多慮。”
云嬌點了點頭,不管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。
“對了,你祖母方才說你叔父一家要回來了?”她又想起一件事來。
“上回我聽娘說過,好像說是下個月初。”秦南風抬頭想了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