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吧,不會有什么事的,我祖父才不會過問這些事呢。”秦南風笑著回她。
云嬌卻有些憂慮:“我覺得也不盡然。”
“為何?”秦南風不解:“我祖父祖母一向是不過問這其中的事情的,不至于到了大姑母這就變了吧?”
“他們不過問,是因為年紀大了,想要清靜,而且他們以為,自己的兒女能和睦相處,相親相愛的,不需要去操那個心。
可如今,真相被撕開了,爹同大姑母恐怕無論如何也回不到從前了,祖父祖母作為父母,自然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,開口說兩句,也是有的。”云嬌將她心中所想說了出來。
“你是說,我祖父祖母會過問這件事?”秦南風思量著道: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不過咱們不怕,畢竟大姑母理虧,我就不信他還真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。”
“你是真不懂后宅之事,都說‘清官難斷家務事’,這家里頭哪是講道理的地方?”云嬌笑著道:“你知不知道,父母多是偏疼離得遠的孩子,且還偏疼過得不如意的孩子。
你說,你爹和你大姑母放在一塊,祖父祖母會向著誰?”
“這還真是。”秦南風越聽越覺得有道理。
“就算不是那么明顯的偏疼,但我覺得祖父祖母定然會叫爹讓著一點大姑母,畢竟在朝為官,萬事不愁,大姑母還在莊子上,又有不如意的,做父母的總是希望過得好的孩子能帶這些過得不如意的孩子,你祖父祖母肯定也不例外。”云嬌篤定的道。
“我爹還不夠帶著她嗎?”秦南風有些不滿的道:“家都交給她了,我娘常說‘外頭有幾個出了門的姑母能回來管娘家的賬的’,可就算是這樣的抬舉她,她還是做下了那樣的事,爹又怎會不心寒?”
“這個怎么說呢?”云嬌一笑:“只能說人心不足吧。”
“就是。”秦南風摟過她:“不管他們了,左右不礙我們的事就是了。”
兩人才回院子,落葵便迎了上來:“少爺少夫人回來了,可不巧,三少夫人來了才剛走,你們不曾遇見她嗎?”
“不曾。”云嬌將披風脫下,交給身后的蒹葭。
“她來有什么事?”秦南風微微皺眉。
“奴婢問了,三少夫人不肯說,只問少爺去了何處,奴婢說不知。”落葵如實道。
“你可要去看看?別是你哥哥有什么急事。”云嬌回身問秦南風。
“不用了,真要是有急事早就興師動眾的到處找我了。”秦南風推著她往屋子里走:“先進去,外頭冷得很。”
云嬌也不曾勉強他,順著他的動作進了屋子。
屋子里,炭撥的旺旺的,云嬌不由坐過去,雙手放在炭盆上方取暖。
“凍壞了吧?我去讓他們煮點姜茶。”秦南風笑問了一句。
“不用不用,我烘一烘就好了。”云嬌不愿意,她不喜歡生姜的味道。
“我多放些紅糖,不辣的,你吃一盞驅驅寒。”秦南風說著轉過身就要出去。
“等一下!”云嬌卻忽然叫住他。
秦南風回頭笑道:“那生姜茶總比苦湯子好吃吧?你……”
“你看這是什么?”云嬌打斷他的話,從地上捏起一撮棕紅色的絨毛來:“這是不是八兩的?”
“誒?”秦南風湊過去接過手一看:“還真是,八兩怎么掉這么多毛?”
“這哪是掉的?”云嬌有些焦急的起身:“這分明就是讓人扯下來的。”
八兩平日雖然也掉毛,不過都是一根兩根的,蒹葭她們收拾的也仔細,屋子里幾乎看不到貓毛,她很清楚八兩不可能自己掉這么多毛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