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照著林錦容所說的分家的話,那這事情可就鬧大了,只怕到時候遮也遮不住。
“侄媳婦,你意下如何?”林錦容故意詢問云嬌。
云嬌抿唇一笑道:“三叔母見多識廣,規矩也懂得多,說的自然是對的。
三叔母要下人,也是理所應當的,只是這些年這些人都是咱們長房替你們三房養著的,三叔母若是要人的話,之前我們發下去的月例銀子,該補一下吧?”
“這個都好說,家里頭賬上的銀子分到我手里,我就給你們。”林錦容自認為抓到了要緊之處,緊咬著不放,二話不說便答應了。
“若是祖父祖母當家,家里頭銀子是從他們兩位老人家身上來的,自然該拿出來分。”云嬌也不急,說話不緊不慢:“只是,祖父祖母早已年邁,不問世事。
莫要說如今家里頭的賬上沒有富余,就算是有的話,也是我們長房這幾年自己攢的,三叔母若是要分,也該將你們的銀子拿出來,放在一處再平分才對。”
“是啊,分家就該將總的銀子拿出來再分,三叔母不會想什么也不出,就直接分賬上的銀錢吧?”秦南風笑問了一句。
林錦容聞言,臉色變了變,又道:“爹娘二老那處,當初就沒留下什么東西來嗎?”
“就算留了,這些年三叔,三叔母不在家中,大姑母當家,也不曾少貼補二老,這事三叔母可以去問大姑母。
至于西郊的邸舍,那是我娘的陪嫁。
實不相瞞,我接過這個掌家之權之時,賬上攏共也就一百多兩銀子。
如今,我還打算年后將園子修一修,三叔母既然想要一半,那這修園子也就一人出一半吧。”云嬌說著看向一旁默默無言的秦玉鸞:“畢竟,鸞妹妹還未出閣,到時候說起親事,家里的園子也是鸞妹妹的臉面不是?”
她這么一說,林錦容同秦煥賢頓時面面相覷,他們是回來了不錯,但可不是回來使銀子的,若是得了幾個舊院子,還要出銀子修園子,這豈不是賠本的買賣?
“不知三叔母意下如何?”
這會子,輪到云嬌反過來催問他們了。
林錦容笑得有些僵硬,暗暗朝著秦煥賢使了個眼色。
秦煥賢頓時上前幾步,一張圓臉上的兩只小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,看著云嬌:“侄媳婦,你三叔母方才是開玩笑的,我們這幾年在外頭,對家里頭又沒什么貢獻,爹娘都仰仗大哥大嫂照應,哪有什么臉面要一半的家產?”
這破家產爭了有什么意思?沒點好處也就罷了,還有倒貼銀子的修園子,傻子才要呢。
“那三叔的意思是?”云嬌也笑瞇瞇的望著他。
“這樣,我們還住怡然院,其他的我們也不要,只是你鸞妹妹如今也不小了,再給她一個小院子也就罷了,旁的都留給你們大房,往后就各管各的。”秦煥賢一邊說一邊看林錦容的臉色,見她微微點了點頭,這才松了口氣。
“也就是說,三叔只要一大一小兩個院子,其他什么也不要,也不出銀子修園子?”云嬌等于將他的話重復了一遍,只不過說的條理更清晰了些。
“不錯。”秦煥賢搓了搓手,看林錦容:“你看呢?”
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林錦容做主,他是知道自己沒干算計,生怕自己說錯了便宜了大房,到時候后悔可就沒用了。
“我也是這個意思。”林錦容看云嬌:“只不過,雖然分了家,但畢竟是親兄弟,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,往后鸞兒要是有事,還指望你們照應,另外前廳還是要給我們用用的。
這個,等會兒立字據的時候,要寫上去。”
家里的這些廳子還是不錯的,只不過她平日里也用不上,最多就是女兒說親、定親、成親要用一用,這種事情在院子里也不是不能做,只不過顯得太小氣了,她怕女兒在婆家抬不起頭來。
“好,三叔母所求就只這些嗎?”云嬌又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