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妹是個講理的,不會做錯事,而顧婉淑,如果占理的話,也不會過年都灰溜溜的躲在院子里。
他心里明白,顧婉淑或許也只是在他跟前是個賢妻良母,其他的……他也不想細打聽了。
左右,這輩子是他對不住她,不管她真面目到底如何,她對他總歸是沒話說的。
“哥哥說的哪里話,都是一家人,怎么就要死要活了,快別說這些了。”云嬌聽的暗暗心驚,又覺得有些奇怪。
秦春深要是知道了顧婉淑的為人,應當就不會這么護著她了。
但要是不知道,為何又要說這番話,給顧婉淑留后路?
秦春深下著點了點頭,深深的看著云嬌:“我知道,弟妹是個仁義之人。”
云嬌只是笑了笑。
她能如何?
面對一個時日無多之人,她難不成還要把顧婉淑的那些齷齪事情都掰開來、揉碎了說給他聽?讓他也跟著惡心惡心?
不必要的事。
至于顧婉淑,她不會主動出手對付她,但她要是還作死,她自然也不會便宜了她。
不過,她肯定不會要她的命的。
畢竟,當初她都沒直接殺了連燕茹,還讓她多活了不少日子。
往后,又有什么仇恨是能超過殺母之仇的?
不過是后宅里的一些小事,且走且看吧。
顧婉淑果然很快就回來了:“弟妹,我鐲子拿回來了,你先回去忙吧。”
“好。”云嬌起身,隨意的掃了一眼她的臉色,見她并無半分喜悅之色,就連笑都有些勉強,不由有些好奇。
難不成她去挑撥不曾起效用?秦煥禧不信她?
又或是秦煥禧突然悟了,不打算繼續糾纏娘家的事了?這好像不太可能。
她當然不會開口問出來,只緩緩地往外走去。
顧婉淑看著她的背影,心里是又嫉恨又納悶,往常她同秦煥禧學這些話的時候,她每回不是怒氣沖沖就是氣的微微喘息。
她還以為,她只要說完了云嬌剛才所說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話,秦煥禧就會勃然大怒的跟著她來找云嬌算賬。
她甚至都想好了,等會兒怎么讓婢女來叫云嬌出去,畢竟不能讓事情發生在秦春深這里。
而且有秦春深在,也會影響秦煥禧發揮。
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秦煥禧聽完了她的話,居然沒有太大的反應,只是站在那里發呆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而恰好秦南風從屋子里出來了,瞧見她在同秦煥禧說話,她也不好多留,就急匆匆的回來了。
云嬌帶著疑惑回了西洲院,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,秦南風還沒回來,她都有些著急了,畢竟下午還要先去一趟外祖家,再回娘家,再晚怕是要來不及了。
但也不好派人去尋他,畢竟那都是家里的長輩,他陪著些也是應當的,再說他是男兒,不能讓他在外頭失了面子。
她只好干巴巴的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