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是為了那件事,既然秦南風在宮里不能回來,那她在外面也不能若無其事,做戲就得做足了,干脆稱病誰也不見,這樣還省得露餡兒。
“是。”蒹葭也不問是什么緣故,便答應了,反正少夫人做事情總是有道理的。
云嬌將自己關在院子里幾日,茶餅是做了不少,順帶還做了些香。
她天生愛靜,每日做做這些東西,逗逗八兩,她也不覺得無聊,就是擔心秦南風,天天就盼著他早些回來。
不過,她都這么擔心,婆母趙忠竹更是愁的夜不能寐,日不能食,真的是頭發都要白了。
如此,她還得費心安慰婆母,這也是個苦差,不過好在她還能應付過來。
原本這樣靜靜的等待,其實也是挺好的,可是,樹欲靜而風不止,幾日之后,宮里頭忽然來了人。
這次來的,是施貴妃的人。
往常,來接云嬌的,都是她的大宮女,不是翠屏就是紅鸞,這也還就算是給云嬌臉面了,若是旁人,便只派個送信的便罷了。
這一回,施貴妃的人來得很不尋常,不僅是翠屏、紅鸞都來了,還帶了幾個宮女和內監,一個個站在秦家大廳里,都肅著臉,看著有些可怖。
云嬌聽了信,先進了里間,將秦南風之前給他的那把“匕首釵子”簪在了發髻上,又對著銅鏡整理了一番,這才起身往外走,口中吩咐道:“喬巳,你跟著我就行,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“是。”喬巳在暗中答應了一聲。
進了正廳,就見趙忠竹已經站在那處了,她不曾招待過這些人,一聽說是施貴妃的人,她在院子里腿就有些軟了,但又不得不過來,只能強撐著來接待。
見了這些人,她臉都白了,直到云嬌出現,她才算是有了主心骨,連忙走上去挽住她:“云嬌,施貴妃手底下這些人說是來接你的。”
“秦少夫人。”紅鸞見了云嬌,客氣的福了福。
其余的人也都跟著見禮。
“客氣了。”云嬌也照常還了一禮,神色自若:“諸位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?”
“聽聞秦少夫人最近身子有些不適,可曾大好了?”紅鸞沒有回答她,反而問了一句。
“歇了幾日,已經好的差不多了。”云嬌笑了笑:“瞧我,光顧著說話,都忘記上茶了。
各位請坐,我讓人上茶。”
“不必了,秦少夫人身子大好了便好。”紅鸞客套的一笑:“我家貴妃娘娘過幾日不是生辰了嗎?讓我們出來采買些東西。
來的時候,貴妃娘娘說好些日子不曾見秦少夫人了,怪牽掛的,讓我們順道來接了秦少夫人進宮,去陪她說說話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云嬌點了點頭:“只是我這風寒才好,還未曾完全痊愈,若是這會兒進宮,萬一害得娘娘染上了風寒,那我的罪過豈不是大了?”
若是她沒有記錯,施貴妃的生辰可還有一個多月呢,不過,宮里的貴人做生辰,一向都是最奢靡的,提前采買也屬尋常。
但眼下,宮里的情況不明,她去了也不知會不會起反作用,得慎重一些。
不過,施貴妃派了這么多人來,想要拒絕恐怕不容易。
畢竟眼下宮里形勢不明朗,就算喬巳對付這么些人易如反掌,也不能輕易動手。
只能盡量推脫看看了。
“可真是巧了,我當時也是這么說的,可貴妃娘娘說,她每日那些滋補品可不是白吃的,哪那么容易就染上病了?”一直站在一旁不曾開口的翠屏笑著說話了。
“話是這樣說,貴妃娘娘身體貴重,不能冒這樣的險啊……”趙忠竹也忍不住開口。
云嬌不能離家,兒子不在家,云嬌也不在家,她一個人在家里要如何是好?
她想到就心慌。
“秦夫人,秦少夫人,這是貴妃娘娘的意思,你們二位可別為難我們這些跑腿的。”紅鸞一臉的為難。
“是啊,我們也是沒法子。”翠屏也跟著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隨你們去吧。”云嬌知道推脫不掉,只得答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