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事也急不來……”趙忠竹想了想道:“就我大姐家鄰居她兒媳婦,成親三年才有了第一個孩子,后來一年一個,現在不是都三個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秦煥禮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:“吃過飯,你去找她說一說,看看是不是身子不好,有病不要諱疾忌醫。”
他說著,走到桌邊坐下,拿起了筷子。
“這話說的這么難聽,我怎么開口?”趙忠竹對著云嬌可說不出這么難聽的話。
她這兒媳婦好著呢,對她沒話說,她可不去挑這個刺。
再說,生兒育女的事,哪是自己能說了算的?不都得看命嗎?她還想多要幾個孩子呢,這不是一直都沒有嗎?
她怎么看秦煥禮說這種話,有點蠻不講理似的?
不過,她也只能想想,可不敢真說出來。
“你怎么跟他說?”秦煥禮瞪著眼睛:“你不去說,難道還要我這個做公爹的去說?”
“那孩子們自己的事,他們不比我們著急嗎?”趙忠竹低頭,嘀咕了幾句。
“你說什么呢?我看著家里的事,你是一樣都問不著。
家你當不好,這些事情也不過問,我要你有什么用?”秦煥禮氣不順,看什么都不順眼,口氣也更不好了。
“那我下午我去說。”趙忠竹見他這樣,有些怕了,只好答應下來。
……
下午,云嬌正打算出門,趙忠竹到了西洲院。
“娘怎么來了?快進來坐。”云嬌見了她,露出一臉甜笑:“有什么事情你讓人來叫我,我到你那里去就是了,這么冷的天,還勞娘特意跑一趟。”
“我也沒什么事,就是來看看你。”趙忠竹坐下,接過云嬌端上來的茶,吃了一口。
“那娘下午忙不忙?要是不忙的話,陪我一道去集市上吧?”云嬌笑著道:“還有一個來月就過年了,我想著去給外祖父外祖母一人做幾身衣裳。”
“哪用得著做幾身?一人一身就夠了。”趙忠竹一聽,頓時肉痛起來。
她這人一向是一個銅子也要掰成兩半花的,一聽云嬌這么說,簡直跟扯了她身上的肉一般,疼的很。
“外祖父外祖母年紀都大了,畏寒,多做幾身沒什么的。”云嬌含笑看著她:“正巧,也給娘做幾身衣裳,我看你穿的這些衣裳,都是舊了。”
她進門之后,除了成親那一日和第二日,就不曾見趙忠竹穿過新衣裳。
“我不用,不用。”趙忠竹連連擺手:“我衣裳多著呢,我成親之后做的衣裳都還在家里頭放著呢,都是簇嶄新的,穿不完。”
云嬌忍不住笑了:“娘,你成親那衣裳都多少年了?集市上的衣裳樣式一年一個樣子,早都不同了。”
“哎呀,管他什么樣式,能穿就成了。”趙忠竹還是堅持,她有衣裳穿,再做衣裳,那就是亂花銀子,她萬萬是不能的。
云嬌自然知道她舍不得銀子,便道:“娘,如今咱們家里頭不是從前了,你看,我不僅把茶坊經營的紅紅火火的,另外又買了幾家鋪子。
你做衣裳的銀子,我有的,不叫你掏銀子。”
“我不是那意思,我不是舍不得銀子,只是該省的地方,還是要省著點。”趙忠竹叫兒媳婦看穿了,有些不好意思:“你掙的銀子,那也是銀子,也得省著些,你們年紀輕,往后使銀子的地方多呢。
等有了孩子,你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