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婉淑如今還是長進了,知道拐彎抹角的說話了,方才那話意在說他們孤兒寡母,無依無靠,不會有什么壞心思。
這話,倒顯得她這個做弟妹的小心眼了。
“那我就直說了。”顧婉淑看了秦南風一眼:“其實,我也沒想來這一趟,這都是爹的意思,我要是有什么說錯的地方,你們可別怪我。”
秦南風盯著眼前的酒盅,不言不語。
“我洗耳恭聽。”云嬌又是一笑。
“爹說,你們成親三年多了,到如今一個孩子也沒有,這幾年他也鬧了許多次,五弟都不肯納妾,他如今也死心了。”顧婉淑說著,悄悄打量他二人的神色:“但他說不管怎樣,五弟不能沒后,至少在族譜上,要留個后。”
云嬌同秦南風對視了一眼,似笑非笑的問:“那爹的意思是?”
“爹同我商量,說把仲兒過繼給五弟。”顧婉淑說話的時候,看了一眼秦南風。
秦南風垂眸,還是不曾言語。
“把仲兒給我們?那三哥哥呢?”云嬌反問她。
“我也愁這個事,三郎他人雖然不在了,但我們也不能對不起他,仲兒是他的親兒子,也不能叫他死后無后啊。”顧婉淑說著,假意拭了拭眼角。
“那三嫂是拒絕爹了?”云嬌瞧著她裝模作樣的,有些好笑。
“沒有。”顧婉淑搖了搖頭:“今朝,爹叫我去主院,還有娘,我們三人商量了許久,想出了一個妥帖的法子。
但是我怕弟妹你不同意……”
她說著抬頭,一臉的欲言又止。
“怕我不同意?”云嬌笑了笑:“你們都商量好了,爹又是一家之主,我哪敢不同意?”
她說著,笑看了秦南風一眼,小五同意就行,我同不同意不重要。
秦南風回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。
“是這樣的。”顧婉淑吃了半盅酒,似乎是壯膽,放下酒盅一鼓作氣的道:“爹說,仲兒不過繼,但是可以放到五弟名下,不過要委屈委屈我,給五弟做個妾。”
她說著,臉色脹紅了,心砰砰直跳,有些希翼的偷偷看了秦南風一眼。
“砰——”
秦南風重重地將酒盅放在了桌上,毫不猶豫的開口:“不成!”
顧婉淑嚇了一跳,正要說話。
云嬌便先問道:“三嫂,這話真的是爹說的?我記得民間確實有兄去弟娶嫂的事,但那是窮苦人家沒有辦法的事,而且也是有違倫理的,但爹是個古板的人,怎會提出讓三嫂你做如此荒唐之事?”
“你們聽我說。”顧婉淑分辨道:“我當然不是真給五弟當妾室,只是在族譜上這么一記,仲兒便既是三郎的孩子,又是五弟你們的孩子了。
弟妹你放心,我對五弟絕無任何非分之想,便是族譜上添上了這一筆也不會有所改變,我們日后還是像先前一般,我住在我院子里,你們住在你們院子里,你們還叫我三嫂,無事我絕不會打擾你們一分一毫。
且這也是替你們著想,你們如今家大業大的,膝下沒個孩子,終究不是個事。”
她眼中含著淚花,說的無比真摯。
但她早已盤算好了,族譜上只要添上去了,她就不必再忌憚什么了,到時候她拉著秦南風做什么不是名正言順?
至于機會,總會有的,就不信云嬌還能把他系在褲腰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