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是疼了一天,那孩子就是不出來。
不過,這種一陣一陣的酸疼她還能忍得,并不曾大呼小叫的,只是這滋味也不好受就是了。
入了夜,她肚子終于大痛起來。
這一回,她再忍不住痛呼出聲,穩婆卻不叫她叫,說要保住體力。
她只能強忍著不大叫,但這痛比先前劇烈了些,有時候還是有些忍不住。
秦南風在外頭,看著一盆一盆泛著血腥氣的水端出來,半刻也坐不住,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團團轉。
“風兒,你別轉了,轉的娘頭都暈了。”趙忠竹手撫著心口,也緊張極了。
秦南風坐下來,一臉擔憂的看著里間門上掛著的簾子。
秦煥禮瞥了他一眼,有些嫌棄,媳婦生個孩子,他擔心成這樣,真是沒出息。
“不行,我得進去看看。”秦南風一拍桌子,站起身來。
這都多久了,從昨夜到眼下,快兩夜一日了,還沒生出來,會不會有什么危險?
“站住。”秦煥禮一把薅住他,他就知道,這小子忍不住,所以他守在了他進里間的路上。
“爹,你做什么?我要進去看看。”秦南風拿捏著分寸,不敢大力推他。
這個時候,云嬌在里面拼命,他不能在外頭跟爹起什么沖突,以免影響了她。
“婦道人家生孩子,你進去做什么,給我坐那!”秦煥禮推著他又回到椅子上坐下。
秦南風擔憂又氣惱,忍著氣道:“時候不早了,要不爹先回去歇著吧,等孩子出來了我讓人去叫你。”
“不用了,我在這等著。”秦煥禮兩手一背,就擋在他面前。
從知道有了這個孩子起,他前后明里暗里的問過李院正好幾回,想知道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。
可他這個兒子不知道給李院正下了什么**湯,那個老東西硬是半分都不肯透露。
他心里盼著要個嫡孫,不肯錯過了跟嫡孫頭一回相見的機會,自然要在這里守著,正好也看著這個不聽話的臭小子。
如此,熬到下半夜,云嬌不時的痛呼,秦南風在外間簡直是度日如年。
在漫長的等待中,天亮了。
“都過了卯時了,我必須要進去看看。”秦南風徹底的坐不住了,起身就要推開自家老爹。
秦煥禮正要阻止,就聽里頭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。
“生了!”秦南風抬腳便往里沖。
秦煥禮跟上去拉他,趙忠竹也急忙站起身。
“生了?”
把云嫣一早聽了信,匆匆趕來。
來就瞧見穩婆挑開了里間的簾子走了出來:“生了生了,卯時過兩刻生的,五斤六兩,是個糖罐子。”
在大淵,出嫁的女兒年年給父母送中秋禮、年禮,糖是必不可缺的,所以,女兒也叫“糖罐子”。
秦煥禮扯著秦南風袖子的手一把松開,冷哼了一聲,看都不看那孩子一眼,轉身便拂袖而去。
秦南風只掃了孩子一眼,便匆匆進了里間。
“誒?孩子誰抱去啊?”穩婆扭頭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