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義點了點頭,對杏兒道:“我那小院兒還有很多空房,收拾出來一間,讓我的朋友住。我初來乍到,也不認識什么人,有個人說話也省得寂寞。”
杏兒怯怯地看了蘇義一眼,小聲道:“衙內,府里自有規矩,這事兒奴婢做不了主。”
蘇義不禁皺起了眉頭,道:“這么點兒小事兒,我說話都不管用么?虧得你還叫我一聲衙內!我不管,今天我朋友必須得搬過來住,我就做主了,有事兒沖我說!”
杏兒諾諾不敢答應,這時崔氏走了過來,她身后跟著高富帥,只是這小子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,看來昨天在祠堂跪的時間不短。
“夫人……”杏兒忙迎過去,便要把蘇義的要求說給她聽。崔氏擺了下手,打斷了杏兒的話,蘇義說話聲音不小,她剛走過來的時候,已經聽了個真切。
“杏兒啊,你怎么這么不曉事?眼前這位,可是咱太尉府未來的主人。名正言順的衙內,你敢不聽他的話,不怕他把你賣給殺豬的當媳婦兒?”
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,崔氏擦著蘇義肩膀走過去,在杏兒的攙扶下上了馬車,高富帥恨恨地看了蘇義一眼,也跟著爬了上去。
車廂里傳出崔氏的聲音:“時候不早了,你父親讓我帶你去廟會,可不敢耽誤了。省得他回來,又要找我的茬兒。咱們孤兒寡母的,人微言輕啊,可惹不起你們爺們兒。”
得,心里還不痛快呢。
蘇義也懶得跟她做口舌之爭,什么也沒說,叫上蘇胖子上了后頭的馬車。
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護衛,甩了一下凈街鞭,前后各有八名護衛把兩輛馬車團團圍住,看上去頗有幾分聲勢。
車廂里卻很是安靜,蘇義和錢胖子對了一下眼神兒,錢胖子把簾子撩開一點兒瞅了瞅,對蘇義點了點頭。
蘇義壓低聲音,道:“怎么樣?打聽出什么消息沒有?”
錢胖子嘿嘿一笑,道:“使了錢了,還有什么打聽不出來的?俗話說,有錢能使鬼推磨……”
“你打住!”蘇義懶得聽錢胖子那套關于錢的順口溜,道:“撿重點說!”
“哦。”錢胖子被打斷了興致,不由有些遺憾,在腦子里把廢話過濾了一遍,道:“那個高富帥原名叫崔景旺,他爹是夫人的堂兄叫做崔笙,是清河崔氏的實權人物之一,手里掌握著酒和瓷兩個大生意。高太尉不善斂財,花錢又大手大腳,雖然常有孝敬,但仍頻頻入不敷出。這崔笙便常常送錢來使。這小子是個紈绔種,品行不端,高太尉也從不說什么,多半就是因為這個緣故。”
說著,錢胖子嘆了口氣:“正所謂,吃人嘴短拿人手軟,這錢可真是……”
“閉嘴!”蘇義瞪過去一眼,錢胖子只好忍住,可憐巴巴地望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