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富帥警惕地看著蘇義,已經撕破了臉皮,他也不想再裝了,把對蘇義的敵意,毫無保留地表現了出來。
“咱倆合作吧!”
蘇義語出驚人,高富帥愣了一下,旋即警鈴大作:“你休想害我,我與你有什么可合作的?”
蘇義撩開簾子,對陸謙擺了擺手,陸謙會意,后退了三米,這個距離上,除非他是順風耳,否則馬車里的對話,他肯定是聽不見了。
“現在就你我二人,不妨開門見山。你可知昨日在書房,父親與我說了什么?”
聽到蘇義稱呼高俅父親,高富帥心中微酸,有心想要反駁兩句,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資格。若論及這個稱呼,蘇義確實更有底氣。他哼了一聲,道:“你們父子說體己話,我怎么可能知道,咱可不是那種蹲墻根的人!”話雖然這樣說,但又忍不住好奇心,瞥了蘇義一眼,道:“你要是想說,那你就說,我又沒捂你嘴巴、”
“他跟我說,若我能得中進士,陛下便要給我指婚!”
“什么!”高富帥吃驚非小,竟然忘了還在馬車里頭,站了起來,頭磕在車廂的橫欄上,痛叫出聲,他指著蘇義,氣得說不出話來,好半天疼痛才消退一點兒,指著蘇義憤憤然道:“你、你找我出來,便是要炫耀嗎?好好好,我斗不過你,我走便是!我走!”
說著,便要下馬車,蘇義一把拉住他的袖子,道:“你這人,怎么不讓人說完話呢!”
高富帥掙脫不過,憤恨地看著蘇義:“你說,你繼續說,不就是羞辱么,小爺忍了!反正過了今日,我與你再不相見!”
蘇義幽幽一嘆,道:“常言道,人各有志。你看重太尉府的權勢,想繼承這片家業。我卻沒有這個想法、”話還沒說完,就被高富帥打斷了;“喲、喲,話說得漂亮,你若真沒有此心,怎會大老遠的從潁州過來?”他撇著嘴:“可別裝像了,我不信!”
“你愛信不信!”蘇義一副懶得跟你斗嘴的表情,自顧繼續說道:“我也懶得與你細說,反正我這次來京城,就是為了參加春闈。春闈過后,無論是否得中進士,我都是要回蘇州的。父親想用女人牽絆于我,我決計不肯應從。”蘇義按住高富帥的肩膀,認真道:“所以,賢弟啊,你得幫我。幫我,也就是幫你自己!”
“你……”不得不說,高富帥的智商是遺傳了崔氏。見蘇義說得如此認真,不像是撒謊,心中不禁信了三分。但是連著受了兩日的罰,再傻的人也不會輕易上當了,他在腦袋里,把事情捋了一遍,小心問道:“你且先說說,讓我如何幫你,我幫了你,能得到什么好處?別想騙我,我可不是好糊弄的!”
“需要賢弟做的事情,倒也簡單。”蘇義攬過高富帥的肩膀,壓低聲音道:“父親是怎么說來著?得中之后,陛下賜婚。賢弟啊,愚兄不才,在江南也算是個才子。三蘇之名聽過沒?老蘇,蘇洵,我爺爺。大蘇,蘇軾,我老爹!小蘇,蘇轍,我叔父!至于我么,被稱為三蘇之后第四蘇,江湖人稱小小蘇是也。文才自是不敢與長輩相比,但考個進士還是十拿九穩……”
“呵!”高富帥的嘴巴都要撇到耳根了,聽過能吹的,沒見過這么能吹的。科舉大比乃是國家掄才大典,權勢如蔡京,都不能伸手其中。能考中進士的人,無一不是飽學之士。高富帥上下打量蘇義,實在是沒看出來這家伙,哪里像是飽學之士了。當然,如果科舉比的是吹牛,倒是無人可以出其右。
蘇義似乎沒有聽到高富帥的嘲諷,仍在說著:“可以預想到,賜婚是一定的了。如果官家開了金口,我還有拒絕的可能嗎?所以一定要搶先一步,讓官家開不了這個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