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子?”
蘇義裝作剛剛發現的模樣,好奇地湊上去看,念道:“寂寞寒窗空守寡……”他歪頭看向崔念奴,倒把崔念奴看了個大紅臉,她避開蘇義的目光,低頭捏著衣角,怯生生道:“奴家自怨自艾……倒是叫公子笑話了。”
蔡同忙道:“娘子說得哪里話,一個對子難住了天下才子,古往今來唯你一人,娘子切莫妄自菲薄,千萬……”
看他一臉癡漢模樣,活脫一個追星腦癱粉。
誰知崔念奴不但不領情,反而立刻撇清,道:“蔡公子請尊重些,奴家有姓的,你可以叫我崔娘子,或者崔姑娘,直呼本名也行。娘子卻是萬萬叫不得的,叫別人聽了誤會。”
蔡同身份尊貴,尋常姑娘誰敢跟他這么說話,唯有這崔娘子,怎么說他也不惱,連聲道:“崔姑娘說得沒錯,咱倆還沒成親,叫人誤會……不過也差不多了,我早晚能對上這個對子,已經有眉目了,過幾天我就對上了。”
崔念奴卻不理他,一雙眼定在蘇義身上,柔聲問道:“蘇公子可有佳句?”
蘇義皺起眉頭,好一會兒才舒展開,笑道:“佳句不敢當,倒是有點靈感。”說著,蘇義瞥了蔡同一眼,又看向崔念奴,道:“就是不知道,對上了,有什么彩頭沒有?”
崔念奴的臉更紅了,她當然不會認為蘇義不清楚‘過三關’的事兒。這對子都立在這兒小半年了,京城之內不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也差不多少了。蘇義既然來了這花萼樓,要說不知道,擺明了是撒謊了。
他為何故意這么說?
似乎只有一個解釋了,真是一個壞人,非得人家親口說出來才算嗎?
崔念奴的聲音越來越小,聲若蚊蠅道:“若公子對的上,奴家便請公子上樓……”
羞澀已極,后面的話,卻是再也說不出了。
好在意思已經表達完整了,若是能對得出這對子,便可成為她的入幕之賓!
蔡同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,就好像他已經對出來似的。耗在這花萼樓快一年了,為的是啥,不就是這四個字么?見崔念奴對蘇義柔情百轉,蔡同心里便惱火,催促道:“你到底能不能對的出來,對不出來,趕緊給本少爺滾開,以后也別自稱什么才子,大言不慚!”
這對子實在是太難,在場眾人,誰也不覺得蘇義能對的上。就連高富帥也是一樣,湊到他耳邊小聲道:“要是對不上就作首詩,沒事兒,不丟人!”
“安心,小事兒。”蘇義站到人群中間,朝四周拱了拱手,道:“叫各位做個見證!”說著他看向蔡同,道:“蔡公子,你若有膽,咱倆就拿這個對子做賭如何?”
這么多人看著呢,蔡同怎么可能輸了氣勢,往前站了一步,道:“怎個賭法?”
“我若對上了……”蘇義回頭瞧了眼高富帥,道:“你認我這小老弟做大哥!”
“放屁!”捂著腮幫子的朱瑱叫道:“他也配!”
蘇義掃了他一樣,接著說道:“差點忘了你,這樣吧,我多對一個,捎帶著你也算一個。不過你就不配跟我兄弟稱兄道弟了,這樣吧,你學兩聲狗叫!”
“好……”朱瑱怒極反笑,咬牙切齒:“我跟你賭,老子偏不信,你能對出兩個對子來!你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