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獎了。”
“我沒夸你。”
“我就當做你夸我。”
“……”
空城原先理清楚的思緒好像又被項北飛打亂了。
他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!
怎么莫名其妙的,自己好像又不知道該問什么了。
唉!
空城又嘆了口氣。
不過轉念一想,這個年輕人說話方式其實很聰明,因為他總是用一種巧妙的話術把別人的問題給打斷,然后將話題轉移開。
他忽然意識到,剛才這個家伙明明問題一堆,但很快就坐下來喝酒,和他硬耗時間,也懶得繼續問,這是在把主動權牢牢握住。
看似莽撞,但實際上心思很通透。
“看來我是問不出什么了。”
空城幽幽地苦笑。
“你就這樣放棄了?不施展點硬手段?不威脅我?”項北飛奇怪地問道。
空城抬起頭,看著項北飛:“我從不殺人,也不威脅人。”
“但我感覺這里死了不計其數的人。”
“是,不計其數。”空城點頭,“但他們都死在自己手上,而你不同。”
他頓了頓,幽幽地說道:“你不會殺死自己。”
“你好像很失望?”項北飛問道。
“是興奮。”空城感傷地說道。
但項北飛沒有從對方的言語中感受到任何興奮的意味。
這家伙的語調如喪考妣,項北飛一直想問他為何如此多愁善感。
“你說話的時候就不能高興點?”項北飛問道。
“見慣了太多的世間恩怨與悲歡離合,總是會觸景生情。”空城黯然道。
“那么我就有必要問了,這東西為什么總跟著我。”
項北飛沒有回頭,伸出手指,從自己的耳邊往后敲了敲。
咚!咚!咚!
他敲到了棺材蓋。
這晦氣的東西,果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到自己背后來了,幾乎貼著他,寸步不離。
他忍住了要將它敲碎了沖動。
“因為它一直都等你,但很明顯,你不愿意躺進去。”空城道。
“不愿意也很正常,我不喜歡這種掀蓋的棺材,我喜歡滑蓋的。”項北飛隨口說道。
“滑蓋的棺材?”
空城看上去有些愕然。
“是,就像這樣。”
項北飛隨手一揮,靈力在他手中匯聚著,一個小小的棺材模型被他拿捏幻化而出,這棺材蓋可以左右滑動,也可以前后滑動。
“你既然身為城主,可以考慮把棺材樣式設計得潮一些,這樣銷量會好,現在到處都在內卷,棺材也卷,對,你也可以考慮設計個卷蓋的。”
項北飛“噠噠噠”地滑著手中的棺材蓋。
空城:“???”
他又揉了揉太陽穴,看上去有些頭疼。
“我不喜歡這款式,你為何不讓我打碎?”項北飛又問道。
“你打碎它,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,因為里面躺的就不是你,而是你認識的人。”
“我認識的人?”
空城再次給自己倒了杯桂花酒,又拿了塊蜜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