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心水抿緊了嘴唇,道“但項北飛能打敗扶余子長老”
楚鈞微微抬起頭,心煩意亂地道“你還看不出來嗎扶余子為什么會敗給他”
沈心水微微一愣“為何”
楚鈞看著沈心水,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,隨即又含糊其辭地搪塞道“駱山游承認了他的身份,肯定會告訴他怎么打敗扶余子。”
沈心水覺得楚鈞有些奇怪,她隱隱感覺這不像是楚鈞要說的理由。
“總之,你不準去找他,不準告訴他這件事。”楚鈞語氣堅定地說道。
沈心水面色有些不忍,但還是點頭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“讓我一個人靜靜。”
楚鈞不愿意再說下去。
沈心水嘆了口氣,沒有再勸“有事叫我,我隨時都在。”
她轉身離開了房間,踏出房門的時候,又擔憂地看了眼楚鈞的背影,遲疑著,最終還是將門關上。
楚鈞依舊站在窗口,怔怔地看著窗外,眼里一片迷茫。
“孩子,是爺爺沒用,無法保護你的父親,無法保護你。”
他喃喃自語著,語氣里充滿了無助和自責。
下方孩童的笑聲回蕩著,像是在提醒著他,要珍惜眼前的生活。
“我以為我恨的是人王一家人,但我很清楚,我沒資格恨他們,我恨的是自己”
楚鈞痛苦地轉過身坐在了地上,靠著墻,在那么一瞬間,他整個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氣,頹廢了下去。
他攤開了手,掌心上是一塊青色的玉,上面寫著“楚息”兩個字,在這塊玉上閃爍一簇微弱的火苗。
那是生命火種。
楚鈞看著那絲隨時都有可能傾覆的火苗,渾身顫抖著,眼里的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。
項北飛還是第一次看見楚鈞有這樣的一面,因為他這兩天見到楚鈞,對方總是一副充滿敵意的目光,嘴上說著臣服,可實際上心里壓根就是另外一回事。
就像是一個桀驁不馴,自以為是的人,怎么都讓項北飛無法產生好感。
要不是同為人族,項北飛早就一巴掌過去了。
可是眼前的楚鈞,卻顯得極為脆弱,似乎是有什么隱情,讓這個明明銳氣逼人的硬漢男子收斂了鋒芒。
小黑不解地問道“大飛飛,怎么看也覺得他不像是要背叛人族啊是不是弄錯了”
二哈說道“可我剛才真的聽到他說什么道宮幫忙之類的話。”
“你話沒聽全吧”小黑道,“你經常聽話只聽一半”
“哪哪有不信你可以把這家伙抓起來,嚴刑拷打一番反正有奉為圭臬在,他撒不了謊的。”二哈辯解道。
項北飛看著楚鈞,沉思了片刻,還是選擇離去。
“大飛飛,不審問他嗎”二哈在后面問道。
“打擾他不合適,去找另一個。”
項北飛跟在了沈心水后面。
沈心水外表看上去雖然不過三四十歲而已,但風韻猶存,年紀實際上也很那大,那雙眼睛里充斥著一股滄桑,與她光滑的皮膚顯得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