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麾下原有一萬兵士,你可以挑選兩千精銳作為部曲,其余士兵及家眷全部遷入潁川,自有各縣安置田舍,前三年作為官府佃戶,待三年滿后,田舍皆歸各家所有,你可聽明白了?”
劉辟再次連連點頭:
“聽明白了!謝袁司馬!”
袁渙看了他一眼:
“你該謝的,可不是我。”
劉辟立刻反應了過來,再次向陳飛跪拜:
“謝府君不殺之恩!小人定當洗心革面、重新做人!”
郭嘉“咦”了一聲:
“洗心革面?你還看過周易?”
劉辟咧嘴一笑:
“慚愧,劉氏也曾算是士族,先祖及先父都曾擔任過郡吏,只是世事逼迫,無奈從而賊,所幸府君收留接納,這才終于回歸正途。”
陳飛擺了擺手,讓他坐下:
“我軍即將討伐何儀,你可知此人虛實?”
劉辟當然知無不盡:
“稟府君,何儀與我不同,他本是亡命之徒,悍勇兇殘,不恤士卒。十年前就殺人越貨、無惡不作,這幾年被他所殺的縣令、郡吏,不下二十人。
如今他屯兵兩萬于北宜春、慎陽、安城之間,此三城彼此相距不足五十里,互為掎角之勢,又借助汝水之勢,府君兵馬雖然精銳,但想要攻下這些城池,恐怕還要費些功夫。”
陳飛對他的講解還是比較滿意的,等到郭壽掛出剛剛繪制好的汝南地圖后,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北宜春等地。
地圖的主要審稿人郭嘉指著地圖道:
“吳房向西再行百里,就算進入了荊州南陽的地界,南北都是連綿群山,雖然山勢不算險峻,但也適合逃竄隱藏,如果我軍不能就地將何儀本部消滅,以后必是禍患。”
陳飛微微點頭表示同意,忽然問道:
“如今的南陽……形勢如何?劉表派遣何人鎮守?”
地圖上只秒回了汝南郡西部的十幾個縣城,并沒有涉及南陽,但這個問題似乎并沒有難倒郭嘉,他在地圖西方的空白處伸手一橫:
“孫堅殺南陽太守張咨之后,此郡本為袁術所有,去年年初之時,袁術北上攻打曹操,大敗之后逃竄揚州,劉表趁機侵擾南陽,雖然攻占了章陵、蔡陽、新野等地,卻始終無法徹底將袁軍趕出荊州,后來又恰逢益州牧劉焉派兵攻打荊州,于是劉表放棄了南陽北部,以南陽南部十余縣為章陵郡,以荊州大族蒯越為太守,與袁術部將劉祥對峙,整個南陽也因而一分為二……”
說到最后,郭嘉忽然停了下來,一雙眼睛卻亮了起來:
“府君,可是想要……染指南陽?”
陳飛撫掌而笑:
“奉孝深知我意!”
袁渙這才反應過來,他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勸阻:
“明公三思,汝南廣闊,如今我軍僅僅占據了西北部的三分之一,東部尚有二十余縣,此時若是攻打南陽,勢必要分散兵力,恐怕會有風險!”
陳飛卻沒有在意他的逆耳忠言:
“汝南東部太遠,兵力有所不及,何況只要我能夠擊退何儀,那些縣城應該可以傳檄而定,反而是南陽……如果現在錯失機會,短期之內恐怕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大好時機!”
袁渙勸諫失敗,有些沮喪,但很快就扭轉思路,開始為陳飛考慮問題:
“明公之意,莫非……是要將何儀驅趕進入南陽?”
陳飛下意識打了個響指:
“我正是要借機剿滅亂匪、從而進入南陽之地!劉祥區區無名之輩,看我呼吸之間將他滅殺!”
袁渙看他有些飄了,連忙潑了一盆冷水:
“何儀如此悍勇,如何能夠讓他如明公所愿逃往南陽?”
陳飛卻并沒有太過擔心,只是看了一眼黃邵與劉辟:
“這有何難?只是需要稍稍麻煩兩位都尉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