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,許靖就再次動手,從腰間解下了官印,一并擺在了他面前的案幾之上!
當場辭官?!
陳飛的臉色頓時鐵青一片,冷聲問道:
“文休先生,這是何意?可是陳某禮數不周,令先生難以施展才能?”
許靖這才離席而起,邁步來到大廳正中,雙膝跪倒,深深一拜到地:
“許靖乃鄉野草民,為人養馬磨豆為生,只是略有薄名,這才混跡江湖,不至餓死街頭。如今得蒙君侯錯愛,委以檢校從事之職,本欲鞠躬盡瘁,以報君侯盛情。今日特免冠帽,只為斗膽彈劾君侯麾下一名心腹重臣!”
聽到他這么解釋,陳飛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,卻也離席而起:
“糾察百官,這是先生的本職,無論彈劾何人,都不必如此,否則旁人必會認為陳某沒有度量。”
他看了一眼郭嘉,心里稍稍有些嘀咕。
麾下能夠稱作心腹重臣的人也就這么幾位。
褚亮雖然是元老,但自知出身寒微,一向謹慎。
荀攸雖然有點脾氣,但自律極嚴。
至于袁渙就更不必說。
只有郭嘉……容易惹人非議。
郭嘉的臉色也有些難看,他向來不拘禮數,再加上陳飛有意縱容,就更加變本加厲,但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清楚,這樣的行為……必然被世人所不容!
只見許靖再次頓首:
“此人不僅位高權重,更兼名動四海,天下巨望,許靖既是以下犯上,豈敢端坐于席?”
郭嘉立刻松了口氣。
因為自己雖然已經有些名氣,但距離“天下巨望”這個標準實在差的太遠!
陳飛卻更加奇怪:
“文休先生……究竟想要彈劾何人?”
許靖目光如電,毫不遲疑地落在了另一個姓許的官員身上,就連聲音都提高了八度:
“許靖索要彈劾之人,正是治中從事、許劭許子將!”
他言辭之利,許劭竟然當眾打了一個寒顫!
許劭看向這位堂兄弟,目光里充滿了震驚與惶恐。
他恨不得直接拎起許靖的衣領,向他怒吼一聲:
“當年只不過不讓你做官、逼得你磨了幾年豆漿,何至于記恨到今天?!”
“我們可是一個爺爺生下的堂兄弟啊!”
“你還是不是個爺們?為什么不能大度一點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