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濟直接皺起了眉頭:
“這……和過去幾年又有什么區別?”
賈穆努力讓自己沒有笑出來:
“其二,將軍坐看李、郭與朝廷兵馬混戰,戰后不論誰勝誰敗,必然都死傷慘重。將軍便可以趁機出兵,以保護天子之名控制百官,而后專居朝堂,行董太師之事,奉天子以號令天下!”
張濟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:
“此乃妙計!”
賈穆還補充道:
“家父雖然沒有太多兵權,但依然可以與將軍里應外合控制天子,以防被他人捷足先得。”
張濟搓了搓手:
“賢侄轉告令尊,若大事得以成功,我必然拜其為司徒,封縣侯!”
賈穆擺了擺手,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樣:
“家父只是想要保全家族而已,從不貪圖這些虛名。”
張濟連連點頭:
“是是是,我當然知道,我也一直佩服令尊的氣節。”
賈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:
“對了,聽聞李傕前些日子新得了一名謀士,聽聞精通兵法,智計百出,也全靠他的獻策,李傕才能兩度打敗朝廷的兵馬,不知可有此事?”
張濟頷首答道:
“正是,是李傕抓來的陳飛的謀士,據說叫作郭嘉。令尊是不是擔心他識破我們的計劃?要不要我派人將他暗殺?”
賈穆搖了搖頭:
“這個計劃只有你我兩家知道,他又怎么會識破?只是家父說過,郭嘉一定知曉陳飛的許多核心秘密,要是能把他控制,將來對付陳飛時就更有把握了。”
一直旁聽的張繡忽然開了口:
“陳飛不是賈先生的門吏嗎?為什么還要對付他?”
張濟似乎也是恍然。
賈穆看了他們一眼:
“說句不好聽的話,董太師還是袁氏的門生故吏呢,陳飛如今坐擁兗豫二州,兵強馬壯,家父卻手無寸鐵,如果沒有掌握任何把柄,他又怎么會乖乖聽話?”
有董卓這個經典案例在前,張氏叔侄頓時無話可說。
賈穆趁機拱手:
“白波和南匈奴數日之內就會抵達,將軍還是早做準備,以保存部隊兵馬為重。小侄話已傳到,這就先行告辭。”
張濟連忙起身:
“賢侄慢走,我送你出營。”
等到催馬離開弘農之后,賈穆才吐了口氣。
然后他向著東方喃喃了一句:
“父親……兒子不孝,這輩子恐怕永遠也達不到您的十分之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