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安抬頭望著天花板一臉的無辜,直到云芷娥低頭盯著窗戶沿發了一會呆后,跳窗飄然離去,才扭頭回來看向張恒,開口第一句,便是:
“這迎春樓,幾時開門?”
張恒心里看著陳安一本正經的樣子,心里說不出的復雜——即是佩服,又是感嘆云芷娥這遇人不淑,短短幾句話,他便能看得出來,這云芷娥算是被陳安吃的死死的了。
不過轉念一想昨天陳安腦門上的紅腫,張恒又難免眼神有些同情:這年頭,做什么都不容易啊!
陳安哪知道面前的家伙心里轉了這么多彎道,最后想到的是這個。
“迎春樓平常下午就開了,主要是看有沒有客人,有客人,什么時候都能熱鬧的起來。但這頭牌的紅柚姑娘,卻只有晚上才會出來見人,短暫的隨著曲子跳個舞,便有貴人豪擲千金換得一個見面喝幾杯的機會。”
說到這,張恒有點牙疼的說道:“就是這價格,最低也得五百兩起。”
陳安點點頭,表示明了后,笑著說道:“一宿沒睡,三位兄弟屬實辛苦,李逵與路明兄呢?”
“三弟是喝的太多,后半夜人都暈了,二弟本來就不勝酒力,跑了一宿,早上便和二弟尋了住處休息去了。”
張恒說完,陳安摸了摸兜,藏在內襟里的柳如雁給他的香囊打開,里面摸出一張百兩的銀票,說道:“今日恐怕還得勞煩兄弟們,這一百兩就當加班費,等這事忙完了,自有流云劍派的人給兄弟們結尾賬。”
“陳兄豪氣。”張恒哪比得了那青樓頭牌紅柚似的每天都能見著這么多銀子,說句實話,這來來回回大幾百兩的錢,足夠他們哥三個把命都賣一半了。
想到這,張恒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陳安的長相——娘的,我要是長這樣,還用為銀子發愁?
陳安想了想,說道:“不如張兄趁這還早趕緊回去休息一會,下午我一人去見見那紅柚,還要勞煩兄弟們看看我之前說的那幾類人,最近到底有沒有進出這安平縣。”
“放心,兄弟伙刀口添血,幾天幾夜不睡也是常態,一會我就叫兄弟們出來干活,絕不耽誤陳兄的事。”
張恒咬牙下了軍令狀,這么多錢,他要是還辦不妥事,傳出去他三兄弟的名頭豈不是要敗個干凈。
雖然心里隱隱有些不安,和這陳安打交道,總覺得自個被卷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里,但......他給的實在太多了啊!
陳安笑著點點頭,隨后叮囑道:“上午,若查不到太多便先養精蓄銳,今晚,你們和我一起去探探那紅柚的底子。”
兩年,這個時間點,實在是太巧了。
現在陳安所處的時間,按照云芷娥所說的,是游戲通關的三年后。
在他失蹤這三年里,小小的安平縣,竟然也變得形勢詭異了起來。
張恒應了一聲,和陳安約在下午的飯點,在昨日碰面的酒樓見,便告退離去。
陳安從桌上抓起柳如雁送給自己的寶劍,拔出來,寒光刺眼。
看了許久,他才重新把劍收入鞘中。
“這三年,到底發生了多少事?”
陳安皺眉冥思苦想,卻始終想不到為何短短三年,會有什么勢力異軍突起。
難道說......
還是老熟人?
“總不能還是魔教的人吧?”陳安有些惴惴不安的來回踱步,但無論如何,他都得搞清楚才行。
冥冥之中,他總覺得——這事,和自己有莫大的關系。
但這江湖上能手伸這么長的大人物,和自己有關系的也就那么兩個半。
圣山不會玩這么低級的手短。
那就剩下那一個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