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讓刀旦等太久,陳安精神稍微平復了之后,便換上之前的白衣,下了樓。
客棧一樓自然是吃飯的地方,此時,那刀旦早已抱著酒壇不知喝了多久,見到陳安下來,才有三分醉意的招呼道:“陳兄弟,來。”
陳安笑著迎過去,在他對面坐下,刀旦也不倒酒,直接遞了腳邊一整壇,打開便放到了陳安面前,桌上連個下酒菜都沒有,陳安不由有些咂舌——雖說這酒度數不算大,但就刀旦這喝法,肚子也得漲破了。
“陳兄可是已經見過柳城主了?”刀旦說著,有些好奇。
對于絕大部分江湖人來說,陳安這個名字是陌生的,往往聽說到,也都覺得是小道消息,胡編亂造的街邊故事。
但對于在朝廷干活的刀旦來說,這家伙的名字可就沒那么陌生了,數年前,寧安城發生的有關王家的大案子,一時可是轟動了朝野,陳安作為柳如雁幫手,自然也被有心人注視著。
而后,在三年前至五六年前的這段時間里,任何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女強人邊上,都能見到這家伙的身影。
你去調查圣山吧,圣女身邊有他。
你去調查魔教吧,這家伙竟然還給魔教教主做過事。
若說他和魔教勾結不是好人,可偏偏像柳如雁這樣官家的人,都和他糾纏不清。
刀旦一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,這回有幸碰見了,他還真是滿肚子的好奇。
這家伙到底是魔教的人,還是圣山的人,還是柳如雁也就是朝廷的人?
陳安隨口道:“和柳城主才分開沒多久。”
刀旦哦了一聲,拿著酒壇,笑道:“之前聽聞柳城主可是到處在打聽你的消息,不知陳兄和柳城主,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關系?”
說著,刀旦還看了一眼陳安手腕上的玉墜。
陳安有點尷尬,但還是老實說道:“我和柳城主彼此情投意合,應該算得上是......私定了終身的關系?”
“那便是自己人了。”刀旦哈哈一笑,拿起酒壇:“之前對陳兄多有誤會,如有得罪,還請勿怪。”
他舉起酒壇咕咚咚幾口,竟然半點不漏,全進了肚子,放下時便灌了一半有余。
好家伙,喝水這么喝都得肚子疼。
“都是小事。”陳安表示不在乎,陪著喝了兩三口,才問出了自己好奇的東西:“之前刀兄說,和柳城主師出同門?”
刀旦正色道:“沒錯,只是在下入門時年紀已經不小,跟著老師也沒學幾年,按照輩分來講,我還得叫柳城主一聲師姐。”
“只是柳城主出師后便直接來了這寧安城,而我出師后,又兜兜轉轉了好幾年,才進了鷹馬司。”
刀旦表情唏噓,但陳安卻只是哦了一聲,心里卻更加疑惑了幾分。
怎么從未在柳如雁那聽過自己老師還有師兄弟的半點消息?
這刀旦起初還對自己頗不在意,怎么現在卻如此熟絡?
可這刀旦橫豎就是聊些有的沒的,陳安也不著急,沉著應對,他問什么便隨口答點什么,兩人越聊看起來倒是越投機了,交杯換盞好不熱鬧。
到后面,刀旦醉眼惺忪時,才忽然發問:“陳兄方才那一劍,是從哪學的劍術?”
“自己瞎捉摸的,不成套路。”陳安隨口說完,刀旦贊嘆兩聲,便又問:“那紅柚死前說的話,陳兄可是丟了什么東西?”
陳安隨口搪塞是朋友有東西被偷了,然后這刀旦繼續追問道:“陳兄可是和魔教結了什么仇怨?”
“呃,應該算吧。”陳安品出點味來了。
這家伙,不會是想把我拉進鷹馬司去吧?
但刀旦卻點到為止,又主動撇開了話題,聊了些有的沒的之后,便假借今晚喝的太多,搖搖晃晃的上了樓,回了房間,臨走時,只丟了一句話。
“若是魔教找你的麻煩,不妨去尋各地的鷹馬司,提柳城主或刀旦的名字,自會有人幫你。”
陳安坐在一樓一個人又喝了幾口,滿腹疑惑的回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