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他騙你,便殺了他,答應師傅,好嗎?”
她說出這句話后,眼淚不知不覺遍布了面頰的云芷娥便有些倉皇的抬起頭來,看著陳安,也不知道此時該怎么做。
但最后,陳安卻只是點點頭,云芷娥便咬著嘴唇,堅定的看著陳安道:“好。”
陳安和云芷娥雙眼對視著,她終究還是沒忍住,便又在云憶寒的注視下,低下了頭,輕聲道:“若他并不是真心喜歡我,欺騙我的話,我便親手殺了他。”
言下之意,真心喜歡她才是最重要的,些許謊言,只要不影響到他喜歡自己,就好。
這話一出,陳安無言以對,云憶寒卻只是無奈的笑了笑,伸出手,勉強的夠著她的臉,擦了擦眼淚,用有些責備的語氣,說著:“心太軟。”
云芷娥低著頭,眼淚一直落著,卻怎么也改不了口了,只是俯下身去,趴在云憶寒的懷里,聲音努力平靜的說道:“他是個好人。”
云憶寒似乎還想說什么,但猶豫片刻,還是將想說的話收了回去,只是說道:“只要你喜歡,就好。”
她摸著云芷娥的頭發,看著陳安,輕輕咳嗽了幾聲,才道:“你是個聰明人,之后發生的事,你大概也心里有數,無論如何,幫她度過這個坎......就當是,聘禮了。”
陳安重重點頭道:“這段時間我不會走。”
“看你修為,大降,想必是,受了重傷。”云憶寒說話越來越不流利,強忍著不咳嗽的同時,努力的將吐字清晰起來:“這些年我養傷,門內還有許多,未用的藥草,你若是用得上,便以我的名義,用了吧。”
陳安剛想拒絕,卻看她目光灼灼的對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:“日后,芷娥孤身一人,能依仗的,便只有你了。”
“一個女人,太難,太難了。”
云憶寒的目光似乎穿過了陳安,看向了那遙遠的過去,陳安靜默,只是再次重重點頭,心中悵然著,不知道在那很久很久以前,云憶寒知否也和現在的云芷娥一般,一顆心也曾只掛著一個人呢?
一介女流獨自撐起這整個流云劍派,其中的辛酸苦辣,她又可曾找誰訴說過呢?
似乎是已無什么要向陳安說的了,云憶寒便疲憊的對著陳安輕聲道:“陳安,你出去后,便在旁邊的屋子歇息吧,告訴門口的五位長老,無須再守著了,到時,都讓芷娥去做吧。”
云芷娥無聲的啜泣著,半點也沒有了之前在外面時平靜的樣子,可憐又無助的樣子,只是讓陳安心里沉重無比。
陳安答應下來后,便出了門去,輕輕將門關上時,最后看了一眼云憶寒。
她只是微笑著看著懷里的云芷娥,直到關上門后,里面才傳來了陣陣的哭聲。
陳安轉過身來,看著門外表情沉重的五位長老,用平靜的語氣傳達了云憶寒的話:“云掌門想讓五位長老回去休息,這邊的事,都交由云芷娥在自己來辦。”
“這怎么......”四長老剛開口,便被大長老按住了肩膀,最后,也只得點點頭,滿是憤慨的咬牙道:“掌門她還這么年輕......”
“時也,命也。”大長老只是表情平靜的對著陳安笑笑,問道:“陳小友今日可有歇息的地方?”
“云掌門叫我去這房里歇息。”陳安示意了一下隔壁的小屋。
大長老笑笑,目光頗有深意的看了看陳安,便點頭道:“好,那我等便先下去罷。”
說完,大長老拍了拍五長老與四長老的肩膀,背著手,沿著那樓梯走了下去。
其余幾位長老,眼神復雜的看了看云憶寒的房間,又看了看陳安,最后,也都跟著大長老一起離開了這有些簡陋的小房前,消失在了石梯之下。
陳安在門口,聽著屋內斷斷續續的哭聲,不忍的挪開了視線,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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